額間的司命紋驟然迸射萬丈金芒。
那是繼他加冠禮后,第二次浮現(xiàn)。
每一次都是為了他。
“吾以司命之名立誓——”
一道絢爛的金色光柱從天而降。
沈長孤和沈清煦瞬間臉色不好,想要阻止,但是那道光柱不容任何人靠近。
“關(guān)雎雎!”沈長孤氣得手握的劍都在顫抖。
可惜她依舊說出了那句。
“來世結(jié)發(fā),生死同衾。”
少年笑了,安心閉上眼。
這是他才是的算計。
主動投降只為換她一個心軟,好在他賭贏了。
這一世他既然注定贏不了,那就來世。
胳膊被用力拉起,關(guān)雎雎對視上男人憤怒的雙眼,“你在做什么!”
金光消散,她猛地嘔出一灘鮮血。
沈長孤的怒氣瞬間被害怕?lián)娜〈?,攬住她歪倒的身軀,急匆匆回宮找人給她治療。
“神女的身體……”太醫(yī)面露難色。
沈長孤怒吼,“快說!”
“神女身體很健康,偏偏無端吐血……”
太醫(yī)想說的其實是,神仙他治不了。
男人眉眼透著兇煞,陰戾開口,“她若死了,爾等皆要陪葬!”
“四殿下饒命啊!我等凡俗確實診斷不出神女為何虛弱,不過神女身體無恙,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碧t(yī)跪了一地。
他只好揮手讓他們都離開。
皇帝被救醒了,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竟然給他下毒,正在御書房發(fā)火。
而當(dāng)?shù)弥巧蜷L孤救的他時,皇帝沉默了。
“城外有多少士兵?”皇帝一下子看上去蒼老很多,此刻精明的目光落在底下的大皇子身上。
“回父皇,十萬?!?
十萬士兵?!
只要沈長孤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皇帝自己登基。
“派人咳咳咳……”皇帝一急,都藏不住眼底的殺意了,“即刻讓大軍回邊疆,雖說匈奴幾近滅族,但是依舊不可馬虎!”
“老四簡直在胡鬧!快讓他們回去!”皇帝猛烈咳嗽,用力拍著龍椅,他絲毫不感恩沈長孤的救駕之功,一心都在擔(dān)憂自己的皇位。
“可是父皇,虎符在四弟手里?!鄙蚯屐愕皖^,提醒道,“四弟好歹是救了您,若是貿(mào)然奪走虎符,勢必會讓天下人寒心?!?
“咳咳咳,他就是算準(zhǔn)了這點(diǎn),才敢現(xiàn)在都不來找我這個父皇請罪!簡直是膽大包天!”皇帝怒斥。
“朕是天下之主,就算現(xiàn)在殺了他,誰敢說朕半點(diǎn)不是!”
男人眼神冷了點(diǎn),對自己這個父皇脾氣雖然很了解,此刻還是不免心寒。
“父皇,兒臣有一計。”他跪地磕頭,聲音鄭重。
皇帝想到自己這個大兒子自小聰明,不免燃起希望,“說?!?
————
細(xì)雨如絲,沈清煦執(zhí)傘踏過御書房外的青石階。
他沒有朝著宮門口去,而是去了問天樓。
駐足于十丈外的游廊轉(zhuǎn)角,青年仰望著那棟皇宮中最高的樓。
檐角銅鈴在風(fēng)里碎響,雨打落的枝葉落入泥土。
黑甲士兵森然列陣的身影將這棟高樓圍成鐵桶,樓閣高處的木窗卻透出朦朧光暈。
他看了一會兒后,在士兵發(fā)現(xiàn)自己前,捏緊傘柄離去了。
除了滿地落葉,無人知道他來過。
朝中如今大半朝臣都?xì)w于他麾下。
父皇也被他沈清煦救活,沈長孤領(lǐng)兵回盛京,看似占據(jù)優(yōu)勢,但也將自己放在了火架上炙烤。
沈清煦想到御書房的對話,眼底劃過淡淡溫和笑意。
神女,既然所有人對你都不好,那我便將包括我以內(nèi)的障礙都清除。
這個大盛朝,我要親手送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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