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站起身，把她攬進懷里，讓她的后背貼著自己的胸膛。

“醒了，他們會看見嵩山的日出，就像我們看見彼此一樣?！?

羽絨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葉冰瑤看著自己和他的影子被朝陽拉得很長，交疊在石碑前的碎石上。

她知道，當五點二十的第一縷紅光劃破天際時，有些東西早已超越了登山本身——比如他拍醒她時掌心的溫度。

比如此刻兩人共享的、比日出更暖的心跳，都已在嵩山頂刻成了最溫柔的坐標。

朝陽將云海染成流金時，葉冰瑤忽然轉過身，羽絨服拉鏈在晨光中閃了道銀弧。

她雙手環(huán)上陸離的脖子，指尖蹭過他后頸的薄汗，腳尖輕輕踮起，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帶著晨霧的微涼和巧克力的甜膩，像只蝴蝶停駐又飛走。

陸離怔愣的瞬間，山風卷起他額前的碎發(fā)，看見她耳尖的紅痣在陽光下明明滅滅。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拽得低了低頭，鼻尖蹭到她羽絨服帽子的絨毛。

下一秒，他忽然笑了，手臂收緊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發(fā)頂，聽見她慌亂的心跳混著自己的，在胸腔里敲出震耳的鼓點。

“仙女姐姐……”

他的聲音被埋在她發(fā)間，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這算補我在峻極宮的那個吻嗎？”

葉冰瑤把臉埋進他胸口，抓絨衣上還殘留著暖寶寶的溫度，悶悶地“嗯”了一聲，指尖卻偷偷攥緊他背后的布料。

遠處觀景臺的快門聲密集起來，有人在喊“快看，云海佛光”，他們卻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任由朝陽在身上鍍滿金光。

陸離能感覺到她環(huán)在自己頸間的手微微發(fā)顫，便低頭在她額角印下輕輕一吻，像回應這遲來的、帶著晨曦味道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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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么選現(xiàn)在親嗎？”

葉冰瑤忽然抬頭，睫毛上的露珠落在他手背上。

“因為日出時的你，眼睛里有整個銀河，不親一下，怕它掉下來。”

陸離低笑出聲，胸腔震動傳到她臉頰，他捧起她的臉，指腹擦過她發(fā)燙的顴骨。

“那你現(xiàn)在眼里也有銀河，是我放進去的。”

葉冰瑤看著他眼里映著的自己，忽然覺得，從老君洞的紅繩到峻極峰的日出，每一步跋涉都像是為了此刻——當她踮起腳尖吻上他臉頰時，嵩山頂?shù)娘L、云、星光都成了這場告白的背景板，而他回以的擁抱，比任何登山杖都更讓她覺得安穩(wěn)。

“陸弟弟，”

她忽然指著云海中若隱若現(xiàn)的城市輪廓。

“你說我們下山時，能找到那顆埋在石階下的糖紙嗎？”

陸離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卻在她轉頭時，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

“找不到也沒關系，”

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揉碎的月光。

“因為我們已經(jīng)把更甜的東西，種在嵩山頂了?！?

朝陽完全升起時，葉冰瑤的登山杖斜靠在石碑旁，杖頭紅繩與陸離腕間的毛邊熒光帶纏繞在一起，在風中輕輕晃動。

兩人依偎著看云海翻涌，誰也沒再說話，卻都在彼此的呼吸里，讀懂了比日出更綿長的溫柔——原來最好的登山終點。

從來不是海拔數(shù)字，而是當你在最高處轉身吻他時，他回以的那個擁抱，能讓整個嵩山頂?shù)娘L，都變成了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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