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剛落,林小滿就被江徹拽著往巷口跑。十月的風己經(jīng)帶了涼意,卻吹不散兩人鼻尖的桂花香氣,江徹校服外套的衣角掃過她的手背,像羽毛輕輕撓著,讓她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小賣部的玻璃門還是老樣子,貼著泛黃的“奶油冰棒”海報,張叔系著熟悉的藍圍裙,看到他們進來,眼睛一下子亮了:“喲,小滿和小徹??!可算等著你們了,這冰棒我特意留了最后兩支?!?
江徹熟稔地接過冰棒,還沒遞到林小滿手里,就先幫她撕好了包裝紙。奶油味裹著冷氣漫開來,林小滿咬了一口,冰涼的甜意從舌尖竄到心口,和記憶里的味道分毫不差?!皬埵?,您怎么知道我們會來?”她含著冰棒,說話有點含糊。
“小徹上周就來問過了,”張叔笑著擦桌子,眼神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說等你放學,要帶你來吃第一口?!?
林小滿猛地轉(zhuǎn)頭看江徹,卻見他耳尖悄悄紅了,趕緊把冰棒往她嘴邊遞了遞:“快吃,化了又要粘手?!?
走出小賣部時,天己經(jīng)擦黑。巷子里的路燈亮了,暖黃的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有晚歸的鄰居打招呼,江徹都會笑著應一聲,手里的冰棒卻始終沒松開,首到林小滿吃完,他才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糖紙,疊成小方塊放進校服口袋——就像小時候每次幫她收拾橘子糖的糖紙那樣。
走到老槐樹下時,林小滿停住了腳。新抽的枝椏己經(jīng)長得很茂盛,枝葉間掛著個小小的鳥窩,風吹過,樹葉沙沙響,像在說悄悄話?!澳氵€記得嗎?”她抬頭看江徹,“初三那年臺風,這棵樹斷了枝椏,我還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