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半的古鎮(zhèn)還浸在墨色里，林小滿被江徹輕輕喚醒時，窗外的天際線剛泛起一絲淺灰?！霸俨黄鹁挖s不上日出啦?！苯瓘氐穆曇魩е鴦傂训纳硢。瑓s裹著暖意，他已經(jīng)提前穿好了衣服，手里拿著給她準(zhǔn)備的薄外套——知道她早上容易著涼，特意從民宿老板那里借了件針織開衫。

林小滿揉著眼睛坐起身，還沒完全清醒，就被江徹小心翼翼地套上外套?！奥c，別磕到。”他扶著她的胳膊，又從包里拿出提前溫好的牛奶，擰開蓋子遞到她嘴邊，“先喝口熱的，路上冷。”

溫?zé)岬呐Ｄ添樦韲祷氯?，林小滿終于徹底清醒，她看著江徹眼底的紅血絲，小聲問：“你是不是沒睡好呀？眼睛里有紅血絲?！苯瓘匦α诵Γ焓謳退砹死眍~前的碎發(fā)：“沒事，想著要陪你看日出，有點興奮，沒睡沉而已?！?

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民宿，青石板路在夜色里泛著淡青的光，只有幾家早起的商鋪亮著昏黃的燈，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反而讓古鎮(zhèn)更顯靜謐。江徹牽著林小滿的手，腳步放得很輕，怕吵醒沉睡的古鎮(zhèn)。

“我們要去哪里看日出呀？”林小滿小聲問，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江徹伸手幫她別到耳后，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她的臉頰，帶著微涼的溫度?！懊袼蘩习逭f，前面的觀景臺能看到太陽從河面升起來，角度特別好。”他指了指前方不遠(yuǎn)處的石階，“再走幾分鐘就到了?！?

爬到觀景臺時，天邊的淺灰已經(jīng)染成了淡粉，河面上泛著一層薄薄的霧，像撒了層碎銀。觀景臺上只有零星幾個人，都在安靜地等待日出。江徹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把帶來的野餐墊鋪在地上，拉著林小滿坐下，又把外套往她身上裹了裹：“再等等，馬上就出來了?！?

林小滿靠在江徹肩膀上，手里攥著他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格外安心。她抬頭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空，忽然想起什么，從包里拿出橘色鐵盒，打開后，小心地放進(jìn)一張?zhí)崆皽?zhǔn)備好的空白便簽：“等會兒日出的時候，我們把看到的樣子寫下來，以后看到這張便簽，就能想起今天的日出了?！?

江徹笑著點頭，從口袋里拿出筆，遞給她：“等會兒你說，我來寫，你的字好看。”林小滿臉頰微紅，接過筆，心里滿是期待。

沒過多久，天邊的粉色漸漸變成橘紅，河面上的霧也慢慢散了。突然，一道金光從河面躍出，緊接著，太陽的小半邊臉露了出來，像個剛睡醒的孩子，帶著暖暖的光。觀景臺上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太陽一點點升高，把河面染成一片金紅，連岸邊的白墻黛瓦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太美了……”林小滿輕聲說，眼睛緊緊盯著太陽，生怕錯過每一個瞬間。江徹側(cè)頭看她，晨光落在她的臉上，睫毛上像沾了碎光，比日出還要耀眼。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高中操場看到她的樣子，也是這樣，陽光落在她身上，讓他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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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江徹輕聲叫她，林小滿轉(zhuǎn)過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輕輕扣住后腦勺，溫?zé)岬拇礁擦松蟻?。日出的金光落在他們身上，河面上的波光映在眼底，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和唇齒間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