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雨總帶著點纏綿的涼意,林小滿趴在書桌前寫筆記時,手指會時不時蹭過橘色鐵盒——盒蓋內(nèi)側(cè)新貼了張透明塑封的照片,是她和江徹在海邊的合影:她舉著枚貝殼笑出虎牙,他站在身后,指尖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海風吹起兩人的衣角,連陽光都透著溫柔。
“咚咚——”敲門聲響起時,林小滿正把剛寫好的旅行筆記放進鐵盒。她趿著拖鞋跑去開門,就見江徹站在門口,懷里抱著個鼓鼓的帆布包,頭發(fā)梢還沾著細密的雨珠?!安挛医o你帶了什么?”他側(cè)身進門,把帆布包放在桌上,從里面拿出一個竹編小籃,籃子里鋪著一層油紙,放著六個圓滾滾的栗子糕,熱氣透過油紙微微散開,裹著栗子的甜香。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這個?”林小滿眼睛亮了亮,伸手拿起一塊,咬下一小口——栗子泥細膩綿密,甜而不膩,和去年秋天在奶奶家吃的味道幾乎一樣。江徹笑著幫她擦了擦嘴角的糕屑:“上周你說夢到奶奶煮的栗子粥,我就問了巷口那家老字號,今天特意早起去排隊買的。”他說著從帆布包又掏出個保溫杯,“還有熱乎的姜棗茶,雨天喝著暖身子。”
林小滿捧著姜棗茶,看著桌上的栗子糕,忽然想起小時候每到秋天,奶奶都會把炒好的栗子裝進布口袋,掛在她的書包上,讓她帶到學校當零食。如今奶奶不在了,但江徹總能把這些細碎的念想,悄悄變成觸手可及的溫暖。她拿起一塊栗子糕遞到江徹嘴邊:“你也吃,這個栗子泥好細膩,比我上次買的好吃多了。”
兩人坐在書桌旁,一邊吃栗子糕一邊喝姜棗茶,窗外的雨敲打著玻璃,淅淅瀝瀝的,像在講著溫柔的故事。江徹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展開后是張手繪的地圖,上面標著幾個紅點:“這是我周末查的,城郊有個楓葉谷,下周末要是天晴,我們?nèi)タ礂魅~吧?我還查了,那邊有賣糖炒栗子的,我們可以帶點回來,放進鐵盒里當紀念?!?
林小滿湊過去看地圖,指尖劃過標著“楓葉谷入口”的紅點:“好??!我還要帶那個帶鎖的筆記本,把楓葉夾在里面,就像上次在海邊夾貝殼照片一樣。”她想起橘色鐵盒里的東西——古鎮(zhèn)的門票、海邊的車票、糖畫棍、旅行筆記,還有現(xiàn)在的栗子糕油紙,每一樣都藏著一段時光,慢慢把鐵盒填得滿當當?shù)模癜研腋R稽c點攢了起來。
周六果然放晴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把空氣里的濕氣都曬得暖暖的。兩人背著帆布包去楓葉谷,江徹手里還提著個小竹籃,準備裝撿來的楓葉。剛進谷口,就被一片火紅的楓葉林裹住——陽光透過楓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風一吹,楓葉簌簌落下,像下了場紅色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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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個!”林小滿蹲在地上,撿起一片掌狀的楓葉,葉片邊緣帶著精致的鋸齒,紅得像團小火苗。江徹拿出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把楓葉夾在里面:“等回去壓平了,我們在旁邊寫點字,再放進鐵盒里?!彼f著從包里掏出手機,“對了,我們拍張照吧,和楓葉合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