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整個屋內(nèi)都靜得落針可聞。
欺君這兩個字,讓范府的這三個夫人,全都冒出了冷汗。
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若是范素紈真的欺君,她們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了。
剛剛還對著范素紈冷嘲熱諷的范二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臉色蒼白,身子都如篩糠了。
“大妹妹!”范二夫人急急忙忙地開口,“剛剛是我說錯了話,你莫要跟我一般見識。你也知道,二嫂是個嘴笨的!”
“既然知道自己嘴笨,那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少出來!就算真的出來,也管好自己的嘴巴,少說話!”
范素紈毫不客氣,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訓(xùn)斥自己的二嫂,就像是在訓(xùn)斥下人一樣。
可反而夫人心中還在一陣陣的后怕,這個時候也不敢辯駁,只能沉默著應(yīng)下。
范素紈心中的郁氣出得差不多了,直接讓白嬤嬤送客。
三人也早就已經(jīng)如坐針氈,立即就站了起來,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范素紈這才看向姜稚魚,“稚魚,讓你過來,是有事情要讓你去做。”
“什么事?”姜稚魚有些好奇。
都這個時候了,范素紈還想讓她做什么?
該不會又讓她去給蕭硯塵獻(xiàn)殷勤吧?
“昨天的事情,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既白的性格內(nèi)向,出了事情,總是喜歡把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他現(xiàn)在定然正在難受,你去幫我看看他,好好勸一勸。這事兒和他沒有關(guān)系,讓他不要多想。”
范素紈說這些的時候,眉頭都緊緊地皺在一起,滿臉都是擔(dān)憂之色。
此時此刻,倒是真的像個慈母。
“我知道了!”
姜稚魚答應(yīng)著,站了起來。
范素紈趕忙喊來了夏蟬,“夏蟬,你送表小姐去找二少爺!”
夏蟬雖然不是范府長大的丫鬟,但是這些年來,也沒少跟著回范府,對范府還是很熟悉的。
不多時,姜稚魚就見到了姜既白。
姜既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桌邊,頭發(fā)有些亂,身上的衣服更是皺巴巴的。
以往的姜既白,總是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姜稚魚還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姜稚魚坐在他對面,“昨晚沒睡?”
姜既白原本是低著頭的,聽到這話之后,抬頭看了過來。
眼下青黑,眼中滿是血絲,一看就是熬了一晚上。
“表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不是?”
“若不是我去找父親,若不是我自以為是,若不是我惹怒了父親,母親也不會憤然離府?!?
“母親那樣要強,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范家的人,京城的人,不知道要在背后如何議論母親”
姜既白的聲音沙啞,說著說著,眼圈就越來越紅。
畢竟只是一個少年,從小到大,也是一帆風(fēng)順,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一晚上的冥思苦想,不僅沒能想到解決辦法,反而將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以至于現(xiàn)在,剛說了沒兩句,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忠勇侯府這些人,各有各的問題。
姜既白雖然為人死板,但卻的確沒什么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