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跑的飛快,她來不及后悔,早在劉邦封如意為趙王的時候,就該讓兒子去封地。
現(xiàn)在,她除了皇帝,一無所有。
劉盈擔心父皇,早就在宮中大亂的時候,偷偷到了劉邦身邊,服侍老父親。
聽到母后帶兵逼迫,臉上都是不贊同。
戚姬終于跑回來,摟著劉邦的脖子不撒手。
劉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鬧劇,就如同個普通看客,看著劉盈對戚夫人并沒有多加責怪。
如果是他意識到一切悲劇的源頭是父皇,是權力也就罷了,可他不過是只是仁善罷了。
呂雉帶著侄子和宮中禁軍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夢中并沒有出現(xiàn)這個場景,結局卻早就寫好了。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拖下去,扒下她的華服,打入永巷?!?
幾個士兵如狼似虎的撲上來,將戚姬和皇帝拉扯開。
劉邦到底不舍得戚夫人。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一個美貌的少婦,就在眾人面前被強硬的分別,簡直讓旁觀者心酸。
就比如劉盈,他猛地站起,眼里都是不贊同,“母后,何至于逼人至此?!?
呂雉側過身去,不想與兒子爭辯誰是誰非。
在模糊的夢里,自己只有劉盈一個兒子,母子失和,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呂雉縱然有雄心壯志,想起那么慘淡的結局都難免心酸,好在她活著的時候替丈夫守好了江山。
等她整理好情緒看向劉邦,本來以為會看到是怨懟。
呂雉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劉邦笑呵呵的在李姬的照顧下喝藥,好像剛才的生離死別都是笑話。
呂雉:“……”
這是在搞什么?
劉盈的眼淚還掛在臉上,本來想著跟老父親傾訴多年的孺慕之情,怎么李夫人一來,父皇看都不看他了?
劉泰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戚夫人得了失心瘋,怕是不能再侍候父皇?!?
“李夫人賢良,暫且由夫人代勞了?!?
他拱手行禮,好像沒有一點脾氣。
劉邦看似在和李姬說笑,眼睛卻在緊張的盯著那帶刀的士兵。
等到劉泰帶人下去,他才無力的躺倒,拔了牙的猛獸,再無還手的力氣。
劉盈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父皇怎么剛才還在怒罵母后,現(xiàn)在又喜笑顏開了。他看到戚夫人的慘狀,還想求情來著。
劉泰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多。出了殿外問呂后的兩個侄子,呂祿和呂產(chǎn)。
“兩位將軍今日是奉誰之詔前來?”
二人都些懵,照直回道,“微臣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
呂雉本來都要走下臺階,現(xiàn)在卻停下腳步。厚重的宮檐下的陰影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
烏云逸散,劉泰站在豐沛的陽光下,頭上的金冠在閃閃發(fā)光。
陽光模糊了年輕太子俊逸的臉龐,他還在耐心的問道,“爾等奉誰之詔?”
呂祿終于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微臣奉太子之詔前來,聽從太子殿下的命令?!?
身后的士兵也呼啦啦的跪倒,“聽從太子殿下之命?!?
劉泰攙扶起兩位表哥,拍拍他們的肩膀,“本殿下的安危就交給諸位了。”
呂后未曾踏下臺階,甜美的權力果實不可與人共享,如果是劉盈是太子,她不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