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暴怒,往日玩的帝王心術(shù)都不好用了,他無能狂怒的樣子和皇城根下老百姓沒有區(qū)別。
可他能讓所有人都求生不得。
容音天一亮就過來侍疾,眼尖的發(fā)現(xiàn)養(yǎng)心殿里很多擺設(shè)都換了,李玉頂著紅腫不堪的臉,瘸著腿過來請安。
李玉是總管太監(jiān),就算做了錯事,也講究打人不打臉,如今凄慘的樣子,怕是皇帝氣迷了心。
淑慎踩著點到,沒辦法,明知道皇帝會發(fā)脾氣,她也要過來。來的晚了,說不得會惹上禍?zhǔn)隆?
容音是皇后,有嫡子兩個。淑慎是嫻妃,正在懷著身孕。
皇帝血紅的眼珠子在兩個人身上轉(zhuǎn)了幾圈,不甘心的收回目光。
淑慎只覺得渾身都在冒汗,卻手腳冰涼。她本想借著這個機會生事,在看到皇帝的第一眼后,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皇帝一直都不傻,他看得透所有人的小九九,只是沒必要拆穿罷了。人人都在討好他,皇帝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現(xiàn)在不行,他要把敢于違逆他的人活活撕碎。
容音服侍皇帝喝了些稠粥,小心翼翼的擦去粘在嘴邊的米粒。眼角余光往旁邊看去的時候,險些尖叫出聲。
角落里跪著一個人,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是魏瓔珞,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人都有些打晃了。
“皇上,魏貴人也是無辜受難,您看?”
皇帝擺擺手,“讓她侍候朕?;屎笞尭鲗m妃都不要出來,待朕查到真相?!?
容音看得出皇帝疲憊至極,又壓抑著澎湃的憤怒,知道怕是要血流成河。她貼心的替皇帝揉揉雙腿,傷口的事根本不曾提起。
皇后變了。
淑慎悚然一驚,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皇后,現(xiàn)在的皇后誰都看不懂。
可惜了,要是四年前,說不得就將面人拉下馬來。時不我待??!
純妃一夜都未睡,也好解釋,可以說是為皇帝祈福,還得得到一波好感(她還不知道皇帝不行的消息)。
現(xiàn)在的她真是有點不安,她在思索自己做的事,有沒有馬腳露出來,按理應(yīng)該是天衣無縫才對。
純妃在等了兩天后等來了李玉,她本來還想端著嬪妃的架子問問皇帝的傷病,李玉帶來的太監(jiān)就如狼似虎的撲上來。
手腳麻利的用白凌將純妃的脖子纏住,往梁上一拋,再向后拽。
純妃的嘴里的話根本說不出口,人就上了黃泉。
舒嬪哪來知道這些事,她自詡進宮就要做寵妃,順著風(fēng)兒搖擺,日子過的不知道多好。
順手做點損人利己的事,誰能發(fā)現(xiàn)是她做的?
本來舒嬪不想?yún)⑴c驚馬的事,可誰讓魏瓔珞實在太張揚了,那尊送子觀音也傷了她的心。
女人的心是不能受傷的。
她眉眼彎彎的坐在梳妝臺前描眉打鬢,就聽到院子里有吵鬧的聲音,剛想出呵斥,李玉同樣一不發(fā)的進來,還是那套流程。
要說的話跟閻王爺說去吧!
“皇上,純妃和舒嬪暴斃而亡。”
李玉辦好差事前來交差,半個屁都不敢放,皇帝已經(jīng)容不得他多說一個字,往日還能說點俏皮話,以后想必是沒有了。
皇帝才盛年,幾日前還精神抖擻,儀表非凡,想要成就雄圖偉業(yè)。今日坐在龍床上,形容枯槁,頭發(fā)花白了不少,就連腰背都駝了。
“純妃指使了驚馬事件,舒嬪幫著高寧馨買蝙蝠搞事情,朕的后宮里,當(dāng)真是人才濟濟??!”
李玉都要哭了,皇上直接給了道送命題,誰敢回話就是不要腦袋。
“你看看你,差事干的不錯?;屎竽抢锊闆]查出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