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關(guān)心的,珍兒眼睜睜的看著袁春望的尸身被人隨便的挖了坑埋了,才落下了幾滴眼淚向淑慎回話。
“娘娘,都辦妥了?!?
淑慎看著貼身婢女憔悴的雙眼,重重的嘆口氣,“從今以后,咱們相依為命吧!”
袁春望確實(shí)把珍兒的心握到手里,但珍兒的心里,還有她侍候了半輩子的主子。
沒有人能演戲演的滴水不漏,特別是在知道了對方的真面目了后。
要是袁春望不那么自大,稍微用點(diǎn)心,就會發(fā)現(xiàn)珍兒端來的那碗藥,來的太快了,給皇帝熬的湯藥才冒出第一個(gè)氣泡,穿腸的毒藥就下肚了。
總之,袁春望終于比皇帝都尊貴了一回。
船隊(duì)本來就是走回京的水路,皇帝喜愛鋪張浪費(fèi),隨行人員也多,磨蹭到秋天才快到京城,沒想到太后死在路上。
皇帝在震怒下徹查船只失火的事,發(fā)現(xiàn)都有弘晝的影子。無緣無故放火做什么?
只有謀反一條路了。
昔日打罵宗室和朝臣都無事的和親王,卻被悄無聲息的勒死,對外只說是暴斃而亡。
好好的返程,搭上太后與和親王的性命,皇帝又病倒,所有人都籠罩在陰云之下。
再走一天水路就可以換車,走兩天旱路就可看見京城。
容音也松了口氣,她每日都貼身照顧皇帝,皇帝心情不好,非常影響她的心情。
太后薨逝,容音還要守孝茹素,整個(gè)人都瘦了一圈,更像年輕時(shí)的樣子。
皇帝落水受涼,又驚又怒,太后又猝薨,殺了親弟弟。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如排山倒海般壓力,想要沉溺享樂的皇帝也無法做的靜心。
皇帝躺在床上,目光帶著狐疑,哪怕皇后消瘦虛弱,也依然讓他懷疑。弘晝的反叛就像小孩子的打鬧,根本不能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情啊愛的,都不在皇帝的考慮范圍內(nèi),首先想到的是屁股下的龍椅,能不能坐穩(wěn)。
“皇后可給太子寫了書信。”
容音起身倒了杯茶,行動間手腕上的玉鐲叮當(dāng)響,皇帝皺了皺眉,真是聒噪。
十多年前的恩愛夫妻,哪會想到之后會是這樣的場面。
容音快速褪去手腕之間的累贅,依然嘴角含笑的端來茶杯,待皇帝喝了幾口茶,才輕慢語的回話,“臣妾給太子去了書信,太子想提前來接您回京。
“算了,幾天的路程,就不要讓太子來回奔波了?!?
直到容音嘴角的笑容都酸了,一個(gè)坐姿幾乎要坐不住的時(shí)候,才聽到皇帝慢悠悠的答復(fù)。
“是。”
“皇上,晚膳送來了?!?
李玉忠心護(hù)主而死,他的位置很快就被人替代了。新任的大內(nèi)總管太監(jiān)是李玉的徒弟,人稱德寶公公,同樣是圓乎乎的一張臉,見誰都笑。
端來的膳食都用蓋子罩著,德寶將漆盤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容音靈敏的鼻子卻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皇后辛苦,先下去?!被实圳s人了。
“是,臣妾就不打擾皇上用膳了。”
容音回到自己船上,明玉體恤她辛苦,趕緊上前蹲下幫著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