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馊缢?,延禧宮主殿上方,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飛過,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
傅恒帶著大內(nèi)高手,眼睜睜的看著那抹白影在皇帝的后宮上竄下跳。
所有人:“?。?!”
皇上好大方??!
不僅讓個野和尚(真男人)進了后宮,這個妖僧還深藏不露,一身的好武藝。
皇帝得知安吉會武,真是想掐死太后的心都有了。疾病會改變?nèi)说男膽B(tài)和性格,皇帝現(xiàn)在病了兩回(經(jīng)歷兩次生產(chǎn)之痛),身上的小毛病不斷,毫無仁慈之心。
他在養(yǎng)心殿暴跳如雷,太后也頗為生氣,“皇后好大的膽子,哀家要收拾個宮女,關(guān)她皇后什么事?!?
福伽才不會勸太后要維持后宮和諧,只有太后的權(quán)勢越大,自己才好跟著沾光。
“娘娘,您沒看到,當眾行刑本是好事,正好震懾那些賤婢?;屎竽锬锲寻布髱煹耐降芤矤窟B進來,并且毒打他,這可是不敬神明的事,要受到天罰?!?
太后思索片刻,“先不忙,舒妃還沒生下阿哥,小阿哥們年紀都不大,要先再等等。”
“等安吉大師祈福完畢,哀家自會跟皇帝去說,奪了皇后的宮權(quán),分給純妃、嘉妃她們。”
“到時這個后宮,就是徹底由哀家說了算。”
“和親蒙古,輪不到哀家的女兒去,當然要皇帝的女兒去才好,她們可尊貴著呢。”
太后漫不經(jīng)心的彈彈指甲,只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想要得到什么真的易如反掌。
長春宮里,瑯?gòu)靡矝]有睡,她在等,等著對手走上死路。
午夜時分,白影再次從安華殿出來,如一只大鵬鳥,輕盈的在宮殿上頭來回穿梭,最后,落到慈寧宮里。
一柱香后,白影從里面蹦出,剛想原路返回,四個黑影堵住四個方向,無聲打斗半天,就將白衣人踩在腳下。
傅恒用劍鞘抬起白衣人的臉,安吉俊帥的五官已經(jīng)被打成豬頭,此時眼睛里都是費解。
不是,這有什么可費解的,大晚上穿個白衣有多顯眼??!想要裝逼,就不要怕被打嘛!
傅恒想到姐姐的叮囑,不由得呲牙一樂,“帶走,不要驚動其他人。”
養(yǎng)心殿里很暗,安吉雖然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又挨了一頓打,心里倒還安穩(wěn)。他有無數(shù)的說辭可以為自己開脫,根本就不怕。
皇帝看過鏡子中的自己,身形有些佝僂,肚子軟囊囊的一大堆,眼袋大的要起飛,眼角的褶子能隨機夾死飛過的蚊子。
他的目光移到安吉的臉上,可真嫩??!這個禿驢從宮外進來,惹得多少宮女和嬪妃心神蕩漾,可真該死啊!
傅恒簡短說完經(jīng)過,就起身退下,殿里只有李玉和進忠陪著皇帝。
本來不對付的兩個人卻隔空交換了個眼神,皇家丑聞,他們也不知道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皇帝盤腿坐在榻上,“說吧,為何夜探延禧宮和慈寧宮?!?
安吉早有了腹稿,口若懸河的回道,“皇上是天子,是圣人。天子坐明堂,宵小都不敢作惡?!?
“小僧不過是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宮里有些濁氣,分別在延禧宮和慈寧宮的上方,特意來祛除災厄?!?
“喔?”
皇帝陰郁的笑笑,還真有人把他當傻子糊弄。
“大師是得道的高僧,為何不跟朕說,反倒鬼鬼祟祟的?”
“你跟太后密謀什么大事?”
安吉坦然一笑,“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僧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