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你答應過我,一定要活著回去,我還想著把咱們慶功宴的熱鬧場景畫下來呢!”
“師傅,求您了!自從我妻子離世后,我便再未真正動過情,可這干兒子藍玉,他是我活下去的盼頭,您一定要讓他活下去??!”
“大叔,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就如你曾經一直期望的那樣,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去和你的妹妹團聚吧?!?
“哥哥,對不起,我要拋下你了!你永遠地停留在了我們約定的那一天,而我,如今只是背負著眾人期望的皇?!?
“比爾,曼達,白姬、姬月……”
在一個彌漫著腐臭氣息,仿若焚尸房般陰森的房間里,一道身影猛地一腳踢開了蓋尸布,聲嘶力竭地吼出這四個人的名字。
那蓋尸布緩緩被一具仰臥起坐的尸體揭開,只見這尸體有著一頭銀灰色的頭發(fā),胸部平坦,模樣俊俏卻雌雄莫辨。
他,正是曾經威名赫赫的騎士王——天輝。
此刻的天輝,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自己的性別似乎出現(xiàn)了詭異的變化,但這在當下已不是最要緊的。
當他環(huán)顧四周,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恐得寒毛直豎。
一具胸部碩大如奶牛的尸體,就那樣橫陳在他身旁不遠處;另一邊,是一具身形嬌小如幼蟲蘿莉般的尸體。
而最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是看到一個男版的自己,被倒掛在那里,像是被精心解剖過,已然被制作成了標本。
“這是哪里?我難道被祖神教那群瘋子給解剖了?
還是說,我現(xiàn)在這具軀體,只是另一個未知意識的延伸?”作為長期與祖神教作對的騎士王,天輝太清楚祖神教那些人的瘋狂行徑了。
克隆、血脈實驗,他們無惡不作,為了所謂的禁忌研究,什么喪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來。
王天輝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仔細檢查自己現(xiàn)在的軀體和模樣。
一番探查后,他心里有了底,應該是木神教那群瘋子,將自己的祖宗圣倫血脈,與血族拉薩姆博的血脈強行融合,妄圖創(chuàng)造出一個融合了血族與圣倫血脈的恐怖怪物。
很顯然,自己不是他們想要的成品。
這里是停尸房,專門用來銷毀實驗體材料的地方,自己大概率是個實驗失敗品。
不過不知為何,自己竟奇跡般地蘇醒了。
王天輝瞧了瞧周圍還未蘇醒的實驗材料,又看到上面標記著95、96的標簽,自己是97號實驗品。
看來,實驗還在繼續(xù)。
念及此處,王天輝沒有貿然動用血脈力量凝聚鎧甲來遮蔽身體,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那蓋尸布當作斗篷披在身上。
他心里清楚,自己絕不能輕舉妄動,誰知道木神教有沒有在這焚尸間附近布置檢測血脈的道具呢?能不動用血脈中的魔咒,就千萬別動。
在這危機四伏的黑暗中,王天輝緊緊裹著蓋尸布,邁出了顫抖的第一步,而他的命運,也將從這個恐怖的停尸間開始,被卷入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未卜的冒險……
……
“98號失敗,99號失敗,第100次了,我的保底總該來了吧!”
此刻的場景,仿若科學怪人弗蘭肯進行縫合實體實驗的開端,五芒星組成的電擊法陣閃爍著刺目的電流,正電擊著位于中央的那具特殊尸體。
這具以人族血脈為基底的尸體,是祂的禁忌“杰作”。
神秘古樓蘭人的紫色長發(fā)纏繞其上,象征秩序之力的律令化為紋路,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
圣倫族飽滿如同奶牛的胸部特征被融入,使其能將血脈凝為鎧甲。
血族拉薩姆博的銀白頭發(fā)附著,背部生出一對蝙蝠翅膀,賦予它吞噬其他種族血脈的能力。
遭受污染的幕星精靈耳朵長在其頭部,能召喚出混亂狂暴的自然之力。
設計尸體縫合的,特征確實符合弗蘭肯那縫合怪人實驗的最終變量一樣!
像是融合了五大種族的尸體以及血脈融合而成的怪物!
而主持一名身著特殊防化服的煉金毒師,模樣甚至比科學怪人還要怪異,他正全神貫注地調控著儀器,準備借助瘋狂博士分享給他這個分身的特殊能力——超脫之力,創(chuàng)造出第100個實驗體,迎來大保底。
這種特殊能力很是神奇,每進行99次實驗,第100次實驗必然會出現(xiàn)大保底,而且這個大保底實驗體會融合之前99次失敗實驗的精華,成為最完美的存在。
實驗已然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煉金毒師絲毫沒有注意到之前那突如其來的大聲怒喊,以及四周那三把特殊神器的異動。
那三把神器分別是日光劍、月光槍、星光杖,它們代表著世界的玄陽、玄陰以及星辰化身,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即便這三把神器異動,瘋狂煉金毒師也只當是自己的實驗即將成功,自己創(chuàng)造的用來承載這三把特殊武器的容器即將出世,才引發(fā)了神器的反應。
“來吧,我的大保底,我的最終兵器!雙子之神,掌握世界玄陰玄陽以及星辰之力的最強大的神,去拯救這個被腐朽侵蝕的世界!”煉金毒師激動地說著,手指微微顫抖,滿心期待地感受著那即將誕生的生命。
然而,就在這時,“啪嘰”一聲,意外發(fā)生了,實驗失敗,尸體瞬間炸裂。
“這怎么可能?我的100次大保底明明應該成功的,這絕不可能!
超脫之力不會騙我,為什么會失?。繛槭裁?!”煉金毒師如同瘋魔一般,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眼前那炸裂的第100個實驗體容器,發(fā)出絕望又憤怒的嘶吼。
“我的大保底呀,我的心血,就這么沒了……”他的聲音里滿是不甘與怨恨,在這空曠的實驗室內回蕩,久久不散。
畢竟那是他失敗了99次才換取唯一成功的機會就這么沒了!
“嗯……嗚!”在昏暗壓抑、彌漫著刺鼻藥劑味與血腥氣的實驗室里,煉金毒師蜷縮在操作臺前,肩膀劇烈顫抖,淚水混著紫色的藥劑液體肆意滑落。
他猛地扒開被紫色液體灌滿的護目鏡,讓其中混雜的淚水以及自己藥劑的液體流盡之后。
決絕按下儀器按鈕,嘶吼道:“還好有人理部贊助的真理轉換之術,不然再去尋找湊齊100份實驗材料得把我逼瘋!”
按鈕按下,實驗室里儀器瘋狂閃爍、嗡鳴,奇異能量涌動,雜物亂飛。
與此同時,停尸房外,那條蜿蜒曲折的通道,宛如一條蟄伏的巨蟒,彌漫著令人幾欲作嘔的腐臭氣息。
昏黃的燈光搖搖欲墜,在潮濕的空氣中閃爍不定,將四周的墻壁映照得影影綽綽,仿佛一頭頭蟄伏的巨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墻壁上,水漬肆意蔓延,好似一張張扭曲的鬼臉,在這詭異的光線下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騎士王天輝在這仿若鬼蜮的環(huán)境中,不顧一切地狼狽奔逃。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撕扯著自己的肺。
凌亂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里回蕩,和著他劇烈的心跳聲,奏響了一曲絕望的樂章。
王天輝本是個堅毅勇敢的騎士,歷經無數(shù)艱難險阻,可此刻,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如果說人類對同類尸體本能的恐懼是一種深埋心底的陰影,那么王天輝此刻所面對的,便是將這陰影無限放大的噩夢。
他竟然看到了幾十具自己的克隆體!這些克隆體絕非普通的模樣,他們的身體上,融合著精靈、血族等奇異種族的基因,卻因基因的崩壞而呈現(xiàn)出極其恐怖的形態(tài)。
有的克隆體長著扭曲的尖耳,皮膚蒼白如紙,血管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透著詭異的青色;有的背后生出一對殘破的、沾染著血跡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參差不齊,每一片都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還有的面部扭曲,雙眼空洞無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銳的獠牙,模樣比傳說中的惡鬼還要駭人。
看到這些基因崩壞的克隆體,王天輝的內心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
他不禁想到,這些克隆體的誕生,背后必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瘋狂的實驗。而自己,很可能就是這一系列瘋狂實驗的源頭。
他害怕自己也會像這些克隆體一樣,被卷入這場可怕的災難,成為一個失去自我、任由他人操控的怪物。
這種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以及對自身可能遭遇的擔憂,讓他只想瘋狂地逃離這個滿是自己恐怖克隆體的地方,仿佛只有逃離這里,才能擺脫那如影隨形的恐懼與絕望。
比起那些基因崩壞的克隆體,現(xiàn)在的騎士王天輝的身體不過二十出頭,身姿修長卻透著幾分單薄,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那原本如銀色綢緞般柔順、直直垂到腰間的長發(fā),此刻被他匆忙扎成了一個單馬尾,隨著他的奔跑劇烈晃動。
按理說,在這危機四伏、隨時可能遭遇致命危險的地方,按照他一貫冷靜理智的思維,肯定會果斷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這累贅的長發(fā)割成利落的短發(fā),方便行動。
可不知為何,從踏入這詭異之地開始,總有一陣若有若無、空靈又蠱惑的魔音在他耳畔縈繞,擾亂他的思緒,讓他鬼使神差地只是將長發(fā)簡單扎起,維持著這略顯中性的模樣。
此刻,他那雙平日里明亮有神、總是閃爍著堅定光芒的眼睛,已滿是恐懼與疑惑,慌亂之下,眼眸微微顫抖。
身上沒有穿著平日里那身堅固且閃耀的鎧甲,只胡亂披著一塊從停尸間扯來的白布,跑動間,白布被呼嘯的陰風吹得肆意飄動,衣角還時不時纏上他的腳踝,讓他的每一步都踉蹌不已,更添了幾分落魄與狼狽。
就在他拼命奔逃,滿心只想著逃離這個可怕地方時,一股突如其來、莫名的壓迫感,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猛地壓了過來。
王天輝的腳步瞬間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他緩緩轉過頭,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銹的機械。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差點驚聲尖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