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鴨肉!這股詛咒竟然無法用時間回檔抹除!”
姬白布-里安已然進行了時間回檔,卻再度變回伊比魯艾的模樣,她摘下了面具,露出了她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嘴唇,用從安茲-烏爾-恭那里學(xué)到的優(yōu)美家鄉(xiāng)話,毫不留情地怒罵著眼下這棘手的局勢。
她心急如焚地望向眼前胸口被貫穿的天輝,傷口愈合后竟化為某種詭異的印記,還使得天輝陷入了沉睡。
命運的警示!讓伊比魯艾只覺一陣頭皮發(fā)麻,哪怕進行了時間回檔,這傷口依舊如附骨之疽,持續(xù)影響著天輝。
同時同為天輝的因果繼承者,她能感受到如果放任這個傷口繼續(xù)惡化下去,那么天輝的命運將會陷入無法挽回的墮化境地!
“哈哈,沒有用的,這是祖神教會特意為我準備的夢魘劇毒,專門為我這位‘母親’準備的,她無法免疫這股毒素!”
緋紅-莎發(fā)出一陣尖銳的狂笑,笑聲在空氣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她說到“母親”二字時,本就蒼白的臉頰瞬間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那原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因為恨意而瞇成了一條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腮幫子高高鼓起,周身散發(fā)著一股濃烈得近乎實質(zhì)的怨憤氣息,仿佛一頭被激怒的貓咪。
“該死,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你的母親?不對,為什么要對祂下手?”
伊比魯艾秀眉緊蹙,血紅的瞳孔之中滿是怒火,她幾步上前,直接逼到緋紅-莎面前,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伊比魯艾用著自己滅世魔眼催眠緋紅-莎,逼問她為何要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母親離世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
緋紅·莎被那猩紅的瞳孔盯著!像是被觸及了最痛的傷疤,原本就尖銳的聲音此刻更是拔高了幾個度,尖銳得如同劃破夜空的厲哨,眼眸中閃爍著瘋狂與偏執(zhí),那眼神好似一頭發(fā)狂的野獸,“原時間線里,她幫我復(fù)辟國家又怎樣?國家、皇室的責(zé)任,那些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我只要我的母親,只要她!”
她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早已逝去的母親。
緋紅·莎一想到自己被推舉為“女王”這個身份,情緒就愈發(fā)激動,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頭發(fā),“我根本不想當女王!
哪怕在原本的世界,姬白把我推上那個位子又如何?我寧愿看著魚骨奪權(quán),也對那女王之位毫無興趣。
我不在乎什么權(quán)力,不在乎什么國家,更不在乎那些被巨魔壓迫的亞貓族。
這一切和母親比起來,都太渺小了!”她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劃過她那滿是淚痕的臉頰。
“我只要母親回到我身邊,只要她……”緋紅·莎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帶著無盡的落寞與哀傷,癱倒在地上,像個無助的孩子。
伊比魯艾看著眼前這個渴望母親關(guān)懷、病嬌模樣的緋紅·莎,內(nèi)心五味雜陳,陷入了沉默。
自己的滅國之瞳告訴自己!她說的沒有錯,她就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可憐蟲罷了。
看著她那頹喪的模樣,伊比魯艾不禁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只不過在自己的那條時間線上……
曾經(jīng),伊比魯艾也是在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
只因為那個棺朽龍王與玩家的大戰(zhàn),導(dǎo)致棺朽龍王受了重傷,于是棺朽龍王使用了始源魔法,將她所在城市所有人的靈魂都抽走,化為了行尸走肉。
而她因為擁有極為罕見的天生異能靈魂儲存天賦——[靈魂鐫刻之能],直接儲存了那個始源魔法,化為了懵懂意識的血姬。
在懵懂無知的狀態(tài)下,伊比魯艾于世間飄蕩,不知過了多久,被安茲烏爾恭發(fā)現(xiàn)并收留。
在安茲烏爾恭的據(jù)點中,伊比魯艾度過了漫長的200年。
這200年里,她從最初的迷茫彷徨,逐漸適應(yīng)了這個全新的環(huán)境,也對安茲烏爾恭的強大和神秘有了深刻的認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伊比魯艾了解到更多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秘密,也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和力量的來源。
她并沒有怨恨同為玩家的安茲烏爾恭,畢竟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安茲烏爾恭給予了她庇護。
她心中的怨恨,全都指向了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龍皇的污染以及那個棺朽龍王。
龍皇的污染讓整個世界陷入混亂,而棺朽龍王的自私行為,直接導(dǎo)致了她失去父母,失去原本安寧的生活。
伊比魯艾暗暗發(fā)誓,終有一日,她一定要讓那兩個罪魁禍首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然而,故事并未如外傳中所寫,她沒有跟隨安茲-烏爾-恭一起去討伐龍王,隨后踏上異世界的巡視之旅。
命運的軌跡在此發(fā)生了詭異的偏移,她竟意外遭遇了獵龍者處刑人。
那是個怎樣的存在??!
渾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每一步靠近都仿佛裹挾著死亡的陰影。
伊比魯艾雖拼盡全力反抗,魔法的光芒在昏暗的天地間閃爍,可終究還是不敵。
在獵龍者那如魔神般的魔影籠罩下,她的生命之火漸漸熄滅,最終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被釘在十字架上!充滿了不甘與絕望在她眼中蔓延。
而將她視作親子、被她尊為父親的安茲烏爾恭在討伐棺朽龍王之時,得知這個噩耗后,內(nèi)心滿是痛苦與憤怒。
祂殺光了那些獵龍者,當著伊比魯艾的面虐殺那個獵龍者的伙伴!
同時為了挽回伊比魯艾的生命,安茲烏爾恭不惜與那神秘而強大的存在進行交易,哪怕這交易的代價沉重得難以想象。
不知是命運的憐憫還是那神秘交易的作用,時間竟奇跡般地回歸正軌,伊比魯艾再次擁有了生命,她繼續(xù)在這世間生活,一晃兩百年過去。
在里王國執(zhí)行清除八指任務(wù)時候,伊比魯艾竟又遇見了自己視作父親的安茲烏爾恭。
只是此時的她,人生已被莫名地分成了三份——伊比魯艾、依比魯艾、琪諾·法斯莉絲·茵蓓倫。
一個滅國之后待在那滿是不死者的王都當中經(jīng)歷過兩百多年孤獨的吸血姬記憶,另一個是成為英魂后的記憶!
而最后一個是200多年前被安茲-烏爾-恭收養(yǎng),成為無上至尊的第42位的血姬!
這三份不同的人格與記憶相互交織、碰撞,讓她痛苦不堪。
可命運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最終,這三份合一的她,還是被那神秘的血影掌控,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身不由己。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伊比魯艾躺在自己最敬愛、最喜歡的安茲大人懷中,淚水滑落,輕聲呢喃:“放心,莫莫大人,哪怕你失去我,你與我的兒子也會陪著你,一起見證我們的結(jié)晶以及存在的過往?!?
隨后,緩緩融化成液體!
一切都歸于寂靜,只留下安茲烏爾恭那悲痛欲絕的呼喊,在空曠的世界中回蕩。
“我的一生充滿了悲??!遺憾就像你一樣無法挽回!”
伊比魯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波瀾,美目緊緊盯著眼前病態(tài)的緋紅-莎,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是在這新的世界當中,你明明有機會挽回這一切悲劇,但你卻放任那些悲劇,甚至成為那些造成你悲劇人的傀儡,將悲劇重新演繹!
祖神教會害得你失去了母親,但是你卻不怨恨祖神教會,卻怨恨給你施予幫助的騎士,你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是非不分?
你對得起那些真心為你付出的人嗎?”
伊比魯艾越說越激動,眼中的失望與憤怒愈發(fā)濃烈。
“說的好!”只見格羅馬仕·地獄咆哮突然插入了這場辯論賽。
如今,性轉(zhuǎn)后的格羅馬仕,這位英姿颯爽的女戰(zhàn)士,身著一襲黑色緊身皮甲。
皮甲材質(zhì)極為特殊,柔軟卻堅韌,上面用銀線繡著神秘的紋路,這些紋路似乎隱藏著某種古老的力量,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閃爍,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下身搭配著多層獸毛短裙,每一層裙擺都綴著尖銳的狼牙,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既為她增添了幾分靈動俏皮,又彰顯著她的勇猛無畏,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的不凡。
腰間束著一條刻滿巫族符號的金屬腰帶,這些符號仿佛在訴說著巫族古老的歷史與榮耀,散發(fā)著獨特的威嚴,讓人不敢小覷。
她雙手穩(wěn)穩(wěn)地緊握一把巨型戰(zhàn)斧,自然之木制成的斧柄表面粗糙,卻能讓她牢牢抓握,上面雕刻的古樸螺旋花紋,傳遞著歲月的厚重,仿佛在向她講述著過去的故事。
由某種野獸牙齒打造的斧頭寬闊而鋒利,斧刃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能輕易斬斷世間萬物。
斧面上刻著的符文,散發(fā)著淡淡的能量波動,似乎在默默守護著它的主人,給予她無盡的力量。
腰間一側(cè),掛著一顆燃燒著血紅色火焰的骷髏頭,那火焰詭譎地跳躍著,映紅了周圍的空氣,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讓人不寒而栗,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
背后,由英魂之刃三連破榮譽印記化作的戰(zhàn)旗在風(fēng)中烈烈招展,旗幟上兩把交叉的斧頭與怒吼的圖案醒目而威嚴,時刻提醒著眾人她獨特的榮耀與使命,她就是為戰(zhàn)斗而生的勇士。
“你是誰?”伊比魯艾迅速調(diào)動結(jié)晶法陣,周身的魔力涌動,一旦眼前這個未知存在有任何異動,她就立刻召喚結(jié)晶之力將四周空間凍住。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緊緊盯著面前的女戰(zhàn)士,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
“我是九黎部落的討債人,你可以稱呼我為黎戈!”黎戈·卡爾大聲訴說著自己新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豪邁。
“請不要輕舉妄動,我來是為了解決這位女士身上的印記問題,同時也是為了處理在上一個時間輪回中,你與我們首領(lǐng)憤怒災(zāi)靈所簽下的契約!”
黎戈的語氣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結(jié)晶破魔式!水晶冰爆!”聽到憤怒災(zāi)靈,伊比魯艾毫不猶豫地使用技能,手中的[水晶短劍]瞬間刺出,那蘊含著能夠冰封靈魂的極致力量的短劍,被她緊緊握在手中,直接瞬發(f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