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比魯艾輕抬權杖,符文瞬間迸發(fā)強光,將怨靈灼燒殆盡。
“你們的痛苦,終將成為安茲大人神性的養(yǎng)料?!?
她仰起頭,任由飛濺的血雨落在蒼白的臉上,眼中閃爍著近乎狂熱的光芒。
隨著最后一名祭品的心臟停止跳動,血肉鑄成的安茲烏爾恭之杖突然爆發(fā)出刺目血光,杖頭凝聚的血色漩渦中,隱約浮現(xiàn)出那至高存在的漆黑剪影。
……
“我已窺見她的命運軌跡——每位罪主身旁,必有一位虔誠的狂信徒?!?
命運之手懸浮在酒館的陰影中,凝視著投影屏幕里依比魯艾瘋狂獻祭的畫面,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冽。
“莫莫伽,白影留下的后手果然生效了。
這個由你內心孤獨與最后羈絆催生的狂信徒,本該在第四時代原罪狂潮降臨時成為祭品。
如今她意外現(xiàn)身于第二時代,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背后之人究竟想借你的手達成什么目的?”
銹跡斑斑的鐵鏈在十字架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莫莫伽被釘穿的手掌滲出幽綠血珠。
命運之手的虛影突然逼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有趣,連你自己都沒察覺吧?安茲烏爾恭,無上罪域之主,骨王……這些稱謂背后,藏著多少被篡改的因果?
而那個女孩,正帶著你的秘密,在不屬于她的時代掀起驚濤駭浪?!?
投影畫面中,依比魯艾將滴血的權杖高舉過頭頂,祭壇上的血色符文與莫莫伽胸口的印記同時亮起,形成跨越時空的詭異共鳴。
“命運之手!你不能——!”
莫莫伽的嘶吼撞碎在密室穹頂,鐵鏈勒進他腕骨的聲響混著粗重喘息,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奮力仰頭,卻只看見虛空里翻涌的幽綠霧氣正凝成猙獰的巨手。
“我為何不能?”
冷笑如淬毒的刀刃劃過耳畔,命運之手甩出的絲線穿透他的肩胛,將整個人凌空吊起。
莫莫伽喉間發(fā)出瀕死般的嗚咽,視野里突然閃過依比魯艾蒼白的臉——她跪在血色祭壇上的模樣,與記憶中蜷縮在他斗篷下的少女漸漸重疊。
“當你把紫雷拱手相讓與那一位五神共選,就該想到今日!”
命運之手猛地收緊絲線,莫莫伽的脊椎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脆響。
那來自另一個世界,名為項籍的反抗上蒼意志所凝聚的紫雷能夠反抗一切意志。
但很可惜,當紫雷異能被賦予為那一位名為黎戈-卡爾的五神共選之時,莫莫伽就親手焚毀了與祂抗衡的籌碼!
名為命運之手,偉大的命運編織的能力!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被釘死在王座上的罪主!
等你再次起身時,你最后的救贖之光,早已在血色祭壇上燃成灰燼!
成為你滅世的理由!”
劇痛驟然凝滯。
莫莫伽瞳孔驟縮,看著命運之手攤開的掌心浮現(xiàn)出一朵詭譎的荊棘。
暗紅藤蔓纏繞著珍珠般的淚滴,每片尖刺都泛著冷冽的銀芒——那是他從第二時代夢境國度竊取的禁忌之物,傳說中亞瑟王妻子用愛意與詛咒編織的冠冕殘片。
“這是綺夢情繾的英魂分身饋贈?!?
命運之手的聲音裹著惡意的甜膩,荊棘藤蔓突然活過來般纏上莫莫伽的額頭。
“就讓我用這‘愛’的枷鎖,為你量身打造新的刑具?!?
荊棘冠冕深深嵌入血肉的瞬間,莫莫伽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命運之手將冠冕上的銀絲與投影里依比魯艾的身影相連,少女獻祭時的痛苦嘶喊竟與他的悲鳴重疊。
血色絲線在空中織成命運之網,將兩個時空的苦難絞成死結。
“游戲開始了,罪主大人?!?
命運之手將莫莫伽的臉按向投影,讓他直視依比魯艾被釘上祭壇的畫面。
“無論你以什么身份降世——是救世主,是毀滅者,還是無名螻蟻——最終都得親手摘下那丫頭的心臟?!?
劇痛與絕望如潮水將他吞沒,莫莫伽的靈魂在撕裂中墜入幽光漩渦。
當意識墜入黑暗前的剎那,他聽見命運之手最后的低語混著荊棘冠冕的刺響:“這,就是‘愛’的代價。”
……
“以無上至尊之名,我等必將征服這個世界!
傳唱安茲·烏爾·恭的榮耀!”
獻祭儀式中,依比魯艾將無數(shù)靈魂獻祭給信奉的安茲·烏爾·恭。
隨著鮮血浸透祭壇,虛空中泛起猩紅漣漪,某種超越常理的威壓悄然降臨。
“這就是神的恩賜!”
她仰頭痛笑,周身纏繞的死亡氣息凝成鎖鏈,在漆黑之劍上轟然綻放出第三把利刃——死之寂靜。
回溯往昔,依比魯艾以自身本源為引,歷經淬煉鑄就意念生化武器。首把副刃“嗜血之刃”裹著骨血靈族的哀嚎與詛咒,刃身紋路如扭曲的怨魂;而第二把“鯊魚之刃”,則由扎卡融合深淵魔鯊之力鍛造而成。深淵魔鯊的能量并非關鍵,真正賦予此刃生命的,是其中寄宿的天殺武道不屈意志。這股桀驁意念拒絕成為漆黑之刃的附庸,最終隱匿于依比魯艾心底,只留下扎卡侵蝕萬物元素的權柄,在刃尖流轉著幽藍毒芒。
如今,凝聚著安茲·烏爾·恭死亡權柄的“死之寂靜”現(xiàn)世,三把利刃交相輝映。依比魯艾撫過冰涼的劍刃,眼中殺意翻涌——整個世界,都將在安茲·烏爾·恭的榮耀下顫栗。
“我感受到了您的意念,讓我們意念相通,我乃死寂之使徒!”
施展那死寂之意以及第三把利刃“死之寂靜之刃”所蘊含的意念。
那是萬物終將逝去的悲憫之意,乃是曾經只在《不死者之王》外傳中出現(xiàn)過的強化魔法——特殊技能‘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終點’
強化的那不存在的超位魔法死之寂滅。
“這或許是不是太過了?”
扎卡這邊也接收到了傳遞過來的信息,確切地說,他直接收到了另一條信息:關于命運之手針對安滋-烏爾-恭的行動。
扎卡會作何評價呢?
此前白影也曾針對安茲烏爾恭采取行動,但至少白影是公事公辦;而命運之手顯然是假公濟私。
在監(jiān)獄中,存在著莫莫伽這位尚未成為安茲烏爾恭時,被命運絞殺時被迫融合的一道特殊的意識。
那道意識便是命運之手,只不過祂在成為命運之前,祂的身份怎么說呢?
扎卡無法看穿這股力量,因為它屬于超脫之力。
這讓扎卡明白,無論這道意識本質為何,它都屬于那三位超脫者的一部分,是一道“暗之未滅”的意識。
因為扎卡在它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介于光與暗之間、獨屬于暗的毀滅能量!
命運之手試圖復刻曾經的一幕——安茲-烏爾-恭與莫莫勇士(莫莫伽)之間的命運糾葛。
在《不死者之王》原著中,莫莫伽實為安茲的馬甲。
安茲攻下一座城市后,莫莫伽假意投降以保存實力,實則暗中整合當時強國的反抗勢力,并成為其領袖,將反抗行動掌控在手中。
類似的戲碼,在納薩里克聯(lián)動《英魂之刃》時也曾上演。
不過在《英魂之刃》中,納薩里克一方將莫莫伽與安茲烏爾恭的命運分割開來:
一個是純粹的勇者莫莫伽,另一個是純粹的魔王安茲烏爾恭。
二者命運相輔相成——先由莫莫伽宣揚安茲烏爾恭的威脅,整合力量,最后在大戰(zhàn)時突然倒戈卸甲,以禮歸降。
這讓扎卡感到棘手。
命運之手不僅傳送來莫莫伽的一絲殘念,還要求他尋找合適人選傳遞。
扎卡心中已有合適對象——這個時代的主角勇士之一薇莉特。
扎卡能明顯感受到,命運之手在編排一場以愛為名的悲情戲劇,本質上就是要坑害安茲烏爾恭。
自第二部《不死者之王》篇章結束后,白影頻繁針對安茲烏爾恭,如今白影被天道代行者“罪惡狂徒”關押,命運之手繼承了這一“特質”,繼續(xù)針對安茲烏爾恭。
“真是不知是對是錯,算了,反正這個家伙未來會給所有銀河創(chuàng)世之際帶來第四天災,現(xiàn)在坑害他,就當收點利息。
而且我是扎卡,我本就是反派!
當反派是我的立場,反派與反派之間哪有什么信任可。
我坑害他又怎樣?反正我是反派!”
如此一想,扎卡不再糾結。
雖然在所有《英魂之刃》土著眼中,安茲烏爾恭是帶來災難的魔王,是反派;扎卡同樣身為反派,但反派之間也存在區(qū)別,不能僅以立場和利益簡單劃分。
這般思索后,扎卡毫無負擔地準備協(xié)助命運之手,以愛為名設下陷阱。
這讓扎卡在第四次大戰(zhàn)中獲得的“腐化眾生”權柄蠢蠢欲動。
說白了,扎卡起了玩心,想玩弄安茲烏爾恭與伊比魯艾之間的情感——而“死之寂靜之刃所含的意念”,恰如萬物終焉的隱喻,被編織進這場以命運為名的棋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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