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誰?”
黎戈·卡爾瞳孔震動,下意識攥緊拳頭,周身的規(guī)則之力都泛起了紊亂的漣漪,封禁帶來的疼痛感驟然加劇。
“昔日的反抗惡魔壓迫的獸人屠魔英雄格羅馬仕-地獄咆哮戰(zhàn)歌氏族的大酋長!”
姬月身側藍色智慧長矛微光流轉,話語冷透刺骨。
“你曾憑狡詐令巨魔喪膽,以戰(zhàn)歌點燃氏族熱血,鋼鐵意志從無彎折!”
“可如今呢?”
她目光掃過黎戈·卡爾被封禁的嬌弱姿態(tài),語氣毫無波瀾。
“魔音刻下變嫁紋路,昔日鐵血風骨盡褪——眉眼柔得沒了鋒芒,語氣軟得似怯生幼獸,連掙扎都帶著不自覺的嬌憨,哪還有半分戰(zhàn)歌酋長的威懾?”
藍色長矛的光芒在她眼底投下淡淡的影,她繼續(xù)道:“你身上的魔音,是變嫁文的元素烙印。
現在的你沒有伴侶,可命運的劇本早已寫死——你終將陷入那套劇情安排,在無休止的戰(zhàn)爭中墮落于幻夢之間,成為命運的奴隸。
等羞恥感累積到,你只會徹底臣服,淪為幻夢之主欲望的玩物?!?
“我可比你可憐多了?”
姬月的嘴角沒有絲毫弧度,聲音依舊平靜,可話語里的嘲諷卻穿透人心,鎖鏈在她周身發(fā)出細碎的碰撞聲。
“病嬌紋路的結局,哪怕無人救贖,我始終是掌控一切的女王,就算孤獨地撕裂傷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而你,不過是個即將在羞恥與墮落中失去自我的傀儡罷了?!?
“喂喂喂,你這是人身攻擊了!我可是……”
黎戈·卡爾的話才剛起頭,驟然驚覺的銳利直覺讓她猛地頓住話音。
那道貫穿思維的驚世智慧轟然運轉,過往被忽略的疑點如同碎冰撞向礁石,在腦海中炸開密集的裂紋——
為什么姬月從搶……借走那本書前到歸還后,變化會那般天翻地覆?
王座之上,旁白最初提及的名號明明是“神羅一世”,何時變成了“姬月”?
還有她的秘典之中藏著的那股魔音,為何偏偏能催生蝕骨的病嬌執(zhí)念?
更關鍵的是,這本暗藏《燒烤秘典》的附錄信息,究竟是誰暗中送到她手中的?
四道疑點如同纏繞的毒蛇,在驚世智慧的縝密邏輯下飛速串聯。
黎戈·卡爾渾身血液驟然冰涼,一個荒誕卻又無懈可擊的陰謀論在她心中成型——
眼前王座上的身影,根本不是什么姬月!
結合那三位一體的詭異特性,對方分明是被三個靈性束縛、被三重本質與十二律令囚禁的“世界之暗”——奧普瑞爾的真靈,是那蟄伏的蛇……或者該稱之為釋天!
那是當年圣倫弒殺賽普瑞爾、阻止奧普瑞爾成神時,因違約而誕生的怨念。
若將圣倫被對方榨干精髓、獻祭,進而被塑造為新的玩偶與騎士繼承者圣曌的過程,視作一種儀式——
那么圣倫所承載的,正是當年死于其手的奧普瑞爾的直系血脈;
或者說,是隕落在妹妹拉薩姆博鐮刀下的神羅一世的執(zhí)念。
祂渴望著圣倫,渴望他嫁給自己,助自己守護古蘭帝國的萬世基業(yè)與先祖賽普瑞爾;
祂期盼著傳承者,傳承騎士的使命,卻又因弒神之恨而扭曲。
最終,祂以自身心血為引,誕下了最完美的下一代——祂的女兒,祂的專屬騎士。
第一個靈性是神羅一世的執(zhí)念,消散后便有了第二靈性執(zhí)念。
那末代古樓蘭皇帝圣羅13世奧斯汀與祂渴求的劍圣白名;
那么第三個,便是姬月此刻的執(zhí)念——祂要的,是屬于自己的“哥哥姬白”。
一旦這三個目標盡數實現,被蒼白王束縛的三道靈性便會隨愿望消散。
而屆時,王座之上剩下的,唯有那操縱一切的幕后黑手,那吞噬一切的世界之暗!
更可怕的是,從鯊刃姐身上圣脈帶出的痕跡與那些隱秘信息可推知:
這方世界,本是姬白以自身執(zhí)念與魂魄位格所創(chuàng)。
祂似是接納了佛教中的“八苦”,將自身執(zhí)念切割、化身為形,構筑出這方囚籠——亦或是無間煉獄。
一切事物皆源于無限舞臺的五方坤華秘境,由圣脈記憶衍生而成,最終凝為一個覆蓋在真實之上、用以囚禁的虛幻之夢。
可夢終將消散。
哪怕姬白已將自身執(zhí)念與八苦盡數覆蓋于無限舞臺之上,即便這方世界被無限舞臺所包裹,這舞臺的本質,依舊是那位作者為埋葬超脫尊者林痕qaq,特意打造的墳墓。
所以他想點亮亙古之光,將一切納入自己的內心世界,借英魂之刃的魔女世界之書切割虛妄,將這方世界改寫為他心中的完美模樣。
可他本無英魂位格,那些過去的遺憾與執(zhí)念,終究化為了無法掙脫的枷鎖——是他親手將這些沉重的過往,牢牢鎖在了自己心中。
也正因這份自我禁錮的枷鎖,以及缺失的英魂位格,他終究無法借助世界本源觸及真正的完美結局,更得不到那份真實的終結。
因此,他只能點亮亙古之光,在達成所謂的完美結局后,將目標直指這方世界的核心根基——由英魂之刃108件神器融合而成的英魂之刃投影。
唯有奪得這投影,借其承載的英魂威能,他方能獲得短暫而虛假的英魂位格,讓自己的內心世界得以存續(xù)。
可這投影從非無主之物,它被傳奇執(zhí)劍人七殺·西門吹雪死死守護,姬白若想染指,便必須先跨越這道天塹。
這位守護者早已將七殺劍的權柄煉化入骨,更對西門吹雪的劍道領悟至登峰造極之境,不僅突破了七劍斬滅大道的桎梏,更親手悟出了那柄終結一切的第八劍——萬物歸墟之劍。
其戰(zhàn)力深不可測,足以讓任何挑戰(zhàn)者望而生畏,成為英魂之刃投影前最堅固的屏障。
即便姬白曾在黯淵之中,見到了那位近乎神明的弒神之人血影;
亦從那血影處竊取了作者畸變的左眼之血——那象征著全知的血液,繼而鑄造出真實之鎧。
只是無人知曉,這凝聚了全知之力的真實之鎧,能抵擋萬物歸墟之劍的凌厲鋒芒幾擊。
啊,暫且不論這注定充滿血光的挑戰(zhàn)與可能毀滅的未來——姬白那位已然升華的大劫,便如同……
有光必有影。
姬白欲點燃亙古之光,驅散內心苦楚,為眾生帶來完美結局。
但這影子,絕非祂的另一半——血姬白姬。
畢竟,那位與造成血姬與騎士的故事開啟的萬惡之源,第二十七代猩紅女王莉莉婭絲,早已被姬白親手斬斷孽緣,徹底斬殺。
那么,這吞噬世界的影子,只能是那被刻意創(chuàng)造出的奧普瑞爾。
祂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以姬白最親近的身份步步靠近,最終吞噬祂的全部本質。
而自己手中的那本書,正是將這位幕后黑手束縛在眼前這具軀體中的枷鎖。
執(zhí)念,從來都是最好的偽裝。
所以那本《燒烤秘典》,正是我從鯊刃姐手中接過的——而鯊刃姐的領悟,源自第九天的無魘災靈,是祂親手賦予她的。
無魘災靈的權柄,既象征無休無止的貪欲,也承載攪弄風云的權謀之罪,更暗藏“魘”的核心本質——以精神壓迫與幻象迷惑人心,如同無形之手扼住神智。
這與戰(zhàn)錘40k中混沌邪神奸奇的本質如出一轍,正如那句名場面所:
“奸奇不知道?
不,一切都在計劃中。”
這便意味著,所有因果皆是無魘災靈的布局。
祂以裹挾著夢魘之力的特殊魔音灌注于《燒烤秘典》,那魔音并非單純催生執(zhí)念,
更能悄悄侵蝕神智、放大內心深處的欲望與偏執(zhí),我卻陰差陽錯間,讓這本書落到了眼前王座上的姬月手中。
姬月拿到書的瞬間,便被書中的魘力束縛了靈性,淪為了承載這份束縛的“容器”。
而姬月的最終目標,從來都是那位覆蓋在這個世界之上、所有秘境的創(chuàng)造者——她的哥哥姬白。
只因姬月執(zhí)念太深,想要讓哥哥永遠陪在自己身邊,這份渴望恰好成為了魘力可乘之機,所以她必然會對姬白主動出手。
可一旦她動手完成這份執(zhí)念的瞬間,書中的束縛便會徹底破碎,蟄伏已久的世界之暗,便會趁機侵蝕姬白。
可姬白的困境恰恰在此:若他能對自己的親妹妹痛下殺手,便再也無法達成他心中追求的“完美結局”。
畢竟當初,跨域異世界的頂尖圓夢大師白影,曾以其詭譎的“圓夢理論”,
讓《overlord》中不死之王安茲·烏爾·恭一行人深陷悖論——越是執(zhí)著于填補遺憾、追求圓滿,越會被命運的絲線纏繞,最終淪為“苦命鴛鴦”。
就像鈴木悟與原創(chuàng)的拉普雷斯魔女黑洛,明明在無數次輪回中彼此牽絆、生死相依,卻始終逃不開宿命的拉扯,終究只能在錯位的時空里留下無盡遺憾。
如今的鈴木悟依舊擺脫不了苦命社畜的宿命,在零域精神病院日復一日地消磨著時光;
下班鈴響后,他便拖著滿身疲憊回到狹小的夢境出租屋里,與等候在那里的拉普雷斯魔女黑洛相互慰藉,勉強在破碎的日常里尋得一絲暖意。
扯遠了!
真正值得一提的是,白影在對“血族少女伊莉諾缺席坐鎮(zhèn)后,這個世界滋生出無數紊亂時間線”的觀測與解析中,
曾捕捉到一條獨一無二的軌跡——那條唯一能讓所有執(zhí)念和解、所有遺憾消弭的“完美時間線”,
其承載者恰恰是身負圣輪血脈與布里安血脈的姬白·布里安——
頂著圣輪血脈的他,天生帶著“人渣”布里安血統:
父親是母親精心挑選的人渣貴族,其后代若為男繼承了極致的情商與智商,女則獨占武力與美貌。
身負圣輪血脈的他,背后藏著一段宿命般的血脈淵源:圣倫本是天輝圣武的初代始祖,而他的第一位伴侶,正是那位聲名狼藉的布里安。
也正因這層羈絆,他們的后代便注定繼承雙重血脈——既流淌著圣倫一脈的圣武傳承,又潛藏著布里安家族難以根除的隱性“人渣”血脈因子。
這血脈傳承實則對女性后代格外優(yōu)待:
她們不僅能覺醒更為強大的圣武之力,更天生自帶清純可愛的容貌與前凸后翹的優(yōu)越身形,內心秉持著圣倫一脈的騎士信仰,純粹而忠誠;
反觀男性后代,雖同樣潛藏著圣武覺醒的潛力,卻更多繼承了布里安家族的貴族人渣特質與孤注一擲的賭徒心性,圣武的顯性加成遠不如女性那般耀眼。
按說姬白該多少承襲些圣輪血脈的榮光,可他偏偏沒得到多少圣武傳承的顯性加持,
反而將那份“人渣”血脈的狡黠與魄力發(fā)揮到了極致——但這非但沒成為他的桎梏,反而讓他在清一色“偉光正”英雄或“純惡”魔頭的西幻主角中殺出重圍!
畢竟現在的西幻劇情早卷出新高度,反派主角才是流量密碼啊!
甚至按這血脈設定,本還藏著另一種小眾熱門走向:若是落魄貴族的“我”淪為反派后,意外覺醒圣倫血脈而雌墮變女,便能走上攻略女主的百合變嫁之路,
成為貴族反派百合文的典型模板。
但白影觀測到的這條完美時間線,顯然選了更王道的路線——它并未讓姬白因血脈覺醒轉為女性、踏上百合之路,反而讓他以原本的男性身份,憑著天生的狡黠與賭徒般的孤注一擲,活成了西幻反派主角的異類!
沒有圣武天才的光環(huán),也沒有驚為天人的容貌,姬白卻完美契合了西幻后宮文的傳統精髓,自帶“逆風翻盤+美女環(huán)繞”的主角氣場!
我們的反派主角姬白·布里安,開局便是背負巨債的落魄貴族,卻手握一塊能撬動無限時間的神秘懷表——他靠著這枚懷表反復回溯光陰,精準避開所有修羅場,一步步編織出屬于自己的王道后宮劇本:
他攻略了血脈中先祖?zhèn)鞒兄晔悾苑俦M一切的赤誠與至死不休的執(zhí)著,叩開了這位始祖塵封萬古的心扉;
他溫柔以待血族皇室姨母栗子,用浸透骨髓的細膩關懷,融化了對方因權力傾軋而冰封百年的心房;
他呵護著血族與幕星精靈混血的堂姐琳,以生命為盾守護著她半精靈血脈里那份易碎的純粹與深埋的脆弱;
他寵溺著親妹妹姬月,將靈魂最柔軟的角落悉數留存,為她筑起了一道永不崩塌的避風港;
他亦珍視偽娘幕星精靈女仆木榫,以絕對的尊重守護著對方跨越性別桎梏的獨特與不染塵埃的美好。
他曾在欲望中權衡,在抉擇中掙扎,卻從未真正辜負后宮中的任何一人——每個靈魂都得到了專屬的偏愛,每個生命都擁有了圓滿的歸宿,這便是妥妥的后宮王道完美結局。
當然,這僅屬于我,姬白-布里安的完美結局!
“我做到了那個木頭永遠做不到的事!
那個只會將內心封死在罐頭里、連自己妹妹都護不住的榆木頭,連我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我給了姬月一個真正堅實可靠的哥哥,
給了栗子姨母遲來的溫暖,
給了琳堂姐安穩(wěn)的未來,給了木榫獨一無二的尊重,更給了圣倫先祖?zhèn)鞒械难永m(xù)!
而你,姬白——那個真正的人渣!
你辜負了姬月的依賴,讓她在孤獨中掙扎最終在那加冕儀式上自滅成為神的容器;
你為了所謂的‘正義’,親手擊殺緋紅-莎的母親,讓那個無辜的女孩淪為孤兒、在仇恨中長大;
你拋棄人性,背叛隊友,更背叛了你的仇恨,那血脈的詛咒裹挾成一具沒有人性的血姬。
最終你親手葬送了最后的部下曼達,更逼反了你的徒弟。
最終只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而我才是最后的贏家!
我才是新世界的卡密!
我締造了真正的完美結局,我笑到了最后!
你們——包括那個懦弱自私的舊時代姬白,都不配觸碰這份圓滿!都不配活在我親手開創(chuàng)的新世界里!”
他曾宣稱深愛世人,自詡為新世界的造物主——可神的“愛”,從來不是掌控與施舍,而是源于對人類苦難與人性掙扎的俯瞰與憐憫。
顯然,他從未成為那樣的神,他的“愛人”,不過是滿足自己掌控欲的偽裝,他的“圓滿”,只是用他人命運編織的自我慰藉。
這份精心堆砌的虛假圓滿,終究毀在了意料之外的變量手中:
被404元素賦能的fff團,將姬白-布里安視作褻瀆純愛的異端。
他們不由分說將他拖拽至廣場中央,架起浸透燃油的火刑架,烈焰瞬間吞噬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
昔日的溫柔假面、精心維系的后宮圓滿,在高溫中盡數化為焦黑的灰燼,只余下一具扭曲的殘骸,和他未能盡興的掌控欲,成了未盡的遺憾。
即便拋開fff團這股未知的干擾,那條被時間懷表強行鋪就的時間線,也從未是真正的“完美結局”——它只是姬白-布里安自欺欺人、獨占一切的“完美”。
當然,這僅指對他自己而,那份自私到極致的“完美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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