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說“慈母多敗兒”,這話放在蘇曉東身上那可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蘇曉東打從一出生起,就被蘇大康和林悅夫妻倆捧在手心里,當(dāng)成了寶貝疙瘩似的寵著。
無論他提出什么要求,哪怕是再無理、再過分的,只要撒個嬌或者鬧上一鬧,夫妻倆總是想盡辦法去滿足他,從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
長此以往,蘇曉東便養(yǎng)成了任性、自私又霸道的性子,覺得這世上所有人都得圍著他轉(zhuǎn),只要有不順?biāo)囊獾氖聝?,那必然是要鬧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此刻,蘇曉東舉著那明晃晃的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睛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瘋狂而變得通紅,那眼神就好似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讓人看了都心生畏懼。
林悅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嚇得魂都快沒了。
聲音都已經(jīng)變了調(diào),帶著哭腔喊道:“曉東,媽答應(yīng)你,你快把刀放下呀,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那聲音里滿是焦急、惶恐與哀求,只要蘇曉東能放下刀,讓她做什么都愿意。
蘇曉東聽到這話,那原本通紅的眼睛里先是極快地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神色,嘴角甚至都微微上揚(yáng)了一下,可那得意勁兒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被那滿腔的怨憤給徹底掩蓋了下去。
他的手依舊微微顫抖著,緩緩地、緩緩地放下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那刀刃離開脖子的瞬間,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松了一口氣。
隨后,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將刀隨意地扔到了一邊,“哐當(dāng)”一聲,菜刀落地的聲音在這寂靜又緊張的氛圍里顯得格外刺耳。
扔完刀后的蘇曉東,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那模樣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大戰(zhàn),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和他那凌亂的發(fā)絲一起,盡顯此刻的狼狽與不堪。
林悅見狀,心疼得如同被刀絞一般,趕忙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過去,全然不顧自己剛才也被嚇得不輕,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
她一下子就撲到了蘇曉東的身邊,伸出雙臂,一把將蘇曉東緊緊地?fù)г诹藨牙铮橇Χ染秃孟裆乱凰墒?,蘇曉東就會再次做出什么傻事來。
她一邊摟著兒子,一邊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那晶瑩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滴落在蘇曉東的臉上,和蘇曉東臉上的汗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林悅的臉上滿是心疼與無奈交織的復(fù)雜神情。
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曉東啊,你可嚇?biāo)缷屃?,可千萬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呀,媽什么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翌日,早晨八點,蘇氏集團(tuán)。
今天終于空閑下來的姜遠(yuǎn),開著他那輛黑色的豪車,緩緩駛?cè)肓颂K氏集團(tuán)的停車場。
車子平穩(wěn)地停好后,姜遠(yuǎn)推開車門,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了下來。
他今天可是帶著目的來的,就是要報復(fù)王紫荊這個小秘書那晚給自己發(fā)短信的事情。
想起那晚收到的那些莫名其妙又透著些挑釁意味的短信,姜遠(yuǎn)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徑直朝著蘇氏集團(tuán)的大門走去。
走進(jìn)那寬敞明亮的大廳,姜遠(yuǎn)徑直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在等電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蘇曉彤也剛到公司。
蘇曉彤今天穿著一身簡約而又干練的職業(yè)套裝,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整齊地束在腦后,顯得格外精神。
她剛走到電梯口,一抬眼就看到了姜遠(yuǎn)那熟悉的側(cè)臉,頓時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