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炎臉色淡漠,對這些嘲諷的目光仿若未覺,仿佛他的靈魂已經(jīng)超脫于這些世俗的眼光之外。
還沒等他找到座位坐下,急于完成任務然后逃離蕭家的葛葉便飛快地說道:“到了就好,其實我們今天來,是得到了宗主許可,希望蕭族長能夠允許,解除蕭炎與嫣然的婚約…”
“轟!”
這一句話,宛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大廳中炸開。
蕭戰(zhàn)雖然剛剛已經(jīng)有所預料,但卻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直白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這讓一切都變得無法挽回,蕭炎和他的顏面在這一刻被狠狠地踩在了腳底。
“蕭戰(zhàn)!”大長老、二長老兩人齊聲厲聲大喝,這才將蕭戰(zhàn)從震驚中驚醒。
而對面的葛葉也是神色凝重,全身上下斗氣翻涌,如洶涌的海浪一般,仿佛在為可能出現(xiàn)的沖突做準備。
“納蘭侄女,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吶…”
蕭戰(zhàn)強行壓制住全身的斗氣,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跌坐回椅子上,神色灰暗,仿若瞬間蒼老了許多。
“蕭叔叔,對此嫣然也覺得很抱歉,但這是老師的意思,還請將婚約解除了吧?!?
納蘭嫣然毫無畏懼之色,對那些沖著蕭戰(zhàn)和蕭炎而去的嘲諷眼神也毫不在意。
對她而,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別人安排自己的命運,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爺爺!
“呵呵呵,哈哈哈…”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忽然在大廳中響起,那笑聲中充滿了憤怒、不甘與屈辱。
眾人紛紛側(cè)目,只見蕭炎大步向前,臉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納蘭嫣然!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讓我父親如何掌管家族!”
他緊緊捏著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鮮血緩緩滲出,可他卻仿若未覺,“你這是要讓我蕭炎成為全大陸的笑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納蘭嫣然本就因為任務未能順利完成而心情不好,此刻更是不耐煩,不屑地說道:“蕭炎,你只是個無法修煉的廢物,我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你若還是個男人,就不要糾纏不休!”
“我可真想,把你給宰了!”
少年陰沉的眸子里蘊含著濃烈的殺意,那殺意如實質(zhì)般撲面而來。
納蘭嫣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隨即惱羞成怒:“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退婚,我是不會答應的?!笔捬缀鋈坏偷偷匦α似饋恚β曋袇s充滿了無盡的悲涼,“不過,你這樣的女人,我蕭炎也不想娶…”
他突然大步走到蕭戰(zhàn)前方,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拿起筆迅速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字,隨后將流血的手用力向上一拍。
“納蘭嫣然你記住,不是你要退婚,而是我蕭炎不稀罕你這天之嬌女,將你逐出我蕭家大門!”
納蘭嫣然愣愣地接住那張拋過來的紙,紙上那個沾著血手印的“休”字,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這個廢物,怎么、怎么敢…”
“父親,今日之事讓您蒙羞了,但是您的兒子不會一直是個廢物,”蕭炎猛地朝著蕭戰(zhàn)的方向跪下,聲嘶力竭道,“三年之后,我會親自上云嵐宗,為我自己、也為您,討回這份恥辱。”
蕭戰(zhàn)雙眼含淚,聲音哽咽:“好,好,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會讓我失望!”
蕭炎重重地叩首,隨后毅然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路過納蘭嫣然時,他的聲音如怒吼的幼獅般嘶吼而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他離開,整個大廳里寂靜無聲,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只有蕭炎離去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中回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上。
“納蘭侄女,如你所愿,從今以后你和我蕭家再無瓜葛,恕不遠送!”蕭戰(zhàn)大手一揮,背過身去,逐客之意極為明顯,那背影透著無盡的滄桑與決絕。
納蘭嫣然默然片刻,終于還是躬身行了一禮,神色復雜地說道:“蕭叔叔,嫣然沒有任何羞辱蕭家之意,也許、也許是考慮不周…”
“我們走吧?!备鹑~無奈地搖搖頭,向蕭戰(zhàn)的背影拱了拱手,帶著他們匆匆離開,路過蕭薰兒時,他還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猛獸在追趕一般。
但納蘭嫣然卻在即將離開之時忽然頓住。
“蕭乾,改日我會再登門拜訪?!?
“不必了,云嵐宗若都是你這般貨色,我毫無興趣?!?
蕭乾神色冷淡,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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