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異魔城的喧囂被月光輕輕撫平。
城主府的青瓦屋頂上,蕭乾牽著應歡歡的手緩緩坐下,瓦片被夜露浸得微涼,卻抵不過兩人掌心相握的溫熱。
遠處廣場上的七星陣還泛著淡淡的金芒,星紋在地面流轉,將周遭殘余的淡黑魔氣驅散成細碎的光點,像是撒在夜空中的星辰碎片,落在兩人肩頭。
晚風輕拂,帶著異魔域特有的微涼氣息,吹動應歡歡的發(fā)絲。
幾縷青絲貼在她的臉頰,蕭乾下意識抬手,指尖輕輕將發(fā)絲別到她耳后,指腹不經意蹭過她的耳廓,引得應歡歡微微一顫,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她順勢往他身邊靠了靠,肩頭貼著他的手臂,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氣息,心中滿是安穩(wěn)。
她抬眼望著天邊的圓月,月光皎潔,將云層染成半透明的銀紗,偶爾有幾顆星星從云層后探出頭,眨著眼睛,像是在偷聽兩人的私語。
“蕭乾,你看這月亮,”應歡歡伸出手指,輕輕點向月亮,指尖在月光下泛著瑩白的光澤,“在道宗的時候,我常和師姐們在月下練劍,那時候總想著要變強,要為道宗爭光??涩F(xiàn)在看著它,卻只覺得……要是能一直這樣安靜就好了?!?
蕭乾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月光落在她的側臉,將她的睫毛映出淡淡的陰影,柔和得讓人心顫。
他輕輕握住她伸出的手。
“會一直這樣安靜的,”蕭乾的聲音輕得像晚風,“等婚禮結束,等宗派大賽過去,我就帶你去看更美的月亮,去東玄域最清凈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
應歡歡的指尖微微蜷縮,輕輕回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肩頭的力道又重了些:“可我們真的能拋開一切嗎?你是九天太清宮的少宮主,我是道宗掌教的女兒,我們身上都背著宗派的責任?!?
她聲音輕得像羽毛:“我甚至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一直這樣好,像現(xiàn)在,沒有宗派紛爭,沒有元門威脅,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蕭乾抬手拂去她發(fā)間的月光,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發(fā)絲,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會的。不管以后發(fā)生什么,我總會找到你,抓緊你?!?
應歡歡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復雜,輕輕嘆了口氣,眼底掠過一絲愁緒:“可婚后生活會是什么樣的呢?我要隨你回九天太清宮吧?那里有你的師尊,有……綾清竹,我怕我會不習慣?!?
蕭乾收緊手臂,將她單薄的腰肢摟得更緊,讓她更貼近自己的胸膛:“你想去哪里都好。若是喜歡道宗,我們就留在道宗;若是想回太清宮,我便陪你一起適應;就算你想四處游歷,我也能陪你走遍天玄大陸?!?
應歡歡抬眼望他,眼底滿是笑意,卻帶著幾分嬌嗔:“留在道宗?真是瞎說!你可是九天太清宮的少宮主,未來還要繼承宮主之位,哪能一副上門女婿的模樣?傳出去,人家該說我道宗欺負九天太清宮了?!?
蕭乾聞,忍不住哈哈一笑,笑聲在夜空中蕩開:“能吃軟飯為什么要自己努力?有你這個道宗小公主罩著,我還怕什么?”
“哼,貧嘴?!睉獨g歡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嘴角卻忍不住彎起,“好啦,我跟你鬧著玩的。我會跟你回九天太清宮的,就算我不太喜歡綾清竹,也不會給你添麻煩,更不會讓兩宗因為我們的事產生矛盾?!?
蕭乾的神色瞬間變得復雜,張了張嘴,想為清竹說些什么。
說她的付出,說她的隱忍,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應歡歡伸手捂住了嘴。
“我勸你別為她說話,不然的話……”應歡歡舉起小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神卻帶著幾分狡黠,“我讓你好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精神空間里發(fā)生了什么?那枚玉簡還在我儲物戒里呢!”
蕭乾瞬間卡住,臉上的笑容僵住,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