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納蘭家那雕梁畫棟的大廳內(nèi),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精美的雕花窗欞透進幾縷陽光,卻驅(qū)散不了這滿室的沉悶。
納蘭肅眉頭擰成了個“川”字,滿臉焦慮,在廳內(nèi)來回踱步,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不安。
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緊繃的心弦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納蘭嫣然坐在一旁,煩躁得不行。
她氣呼呼地甩了甩那標志性的長馬尾,馬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恰似她此刻無處宣泄又難以平復(fù)的糟糕心情。
“嫣然,那可是古河大師,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納蘭肅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納蘭嫣然,眼中滿是疑惑與焦急。
他實在想不通,自家女兒究竟做了什么,竟和這位在加瑪?shù)蹏曂H高的煉藥師結(jié)下梁子。
“我說了好多遍了!不關(guān)我的事!是那柳翎莫名其妙!”納蘭嫣然一聽這話,瞬間像被點燃的爆竹,“噌”地站起身來,拔高了聲調(diào)大聲喊道。
小臉因為氣憤漲得通紅,一雙美眸中委屈與憤怒交織,像兩汪燃燒的小火山。
“若不是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那柳翎作為古河大師弟子,為何要如此針對你?!”納蘭肅也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
他覺得納蘭嫣然肯定是哪里處理不當,才惹出這么大麻煩。
畢竟柳翎平日里看著懂規(guī)矩,沒理由無端針對她。
納蘭嫣然一聽,血壓“噌”地飆升,感覺腦袋都要被氣炸了。
她瞪大眼睛,眼眶泛紅,沖著納蘭肅喊道:“父親!能不能好好說話!現(xiàn)在有麻煩了,咱們應(yīng)該想辦法解決!一個勁地追究我的責(zé)任有什么用?!”胸脯劇烈起伏,像憤怒的小獸,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被父親這般質(zhì)問,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納蘭肅見狀,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火,盡量讓語氣平緩些,說道:“雖然是云韻宗主拜托古河大師煉丹,可人家畢竟是煉藥師,而且還是大師級別的,在這方面確實有權(quán)利處置丹藥,并且決定后續(xù)丹藥的歸屬。除非你能將云宗主請出來,讓她出面協(xié)調(diào)此事,否則的話,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按照他們定下的規(guī)矩來處理了?!?
他心里無奈,古河的地位擺在那兒,不是輕易能得罪得起的,現(xiàn)在這情況,棘手得如同荊棘纏身。
“老師她說過,至少需要半年時間抓捕風(fēng)之靈,如今還有三個月…”
納蘭嫣然緊緊握住纖纖細手,指關(guān)節(jié)都因用力泛白,仿佛要把所有不甘與憤恨都通過這雙手傳遞出去。
她恨恨地說道:“等老師知道了這些事,定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納蘭肅卻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笑容里透著無奈與嘲諷,說道:“別看云宗主身為云嵐宗之主,但古河是煉藥大師,論地位,可不比她低。即便這次古河他們做得不地道,可最后大概率也是不了了之,最多就是再補償云宗主幾顆丹藥罷了。但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在這帝都之中,你可就不是最優(yōu)秀的年輕一輩了!”
他深知帝都這圈子里,大家都盯著,一旦在這件事上落了下風(fēng),納蘭嫣然往后在年輕一輩中的名聲和地位都要受影響,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
更何況古河此舉,雖然表面上看會得罪云韻,但實則卻巧妙地討好了皇室與其他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