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沒影了,還看?”
蕭薰兒的嗓音清脆悅耳,似山間清泉叮咚作響,在這略顯喧鬧的蕭家門前,仿若一縷清風(fēng)。
可此刻聽在蕭乾耳中,卻莫名讓他感覺涼颼颼的,好似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直往衣領(lǐng)里鉆,渾身不自在。
他輕嘆一口氣,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眼前的蕭薰兒出落得越發(fā)風(fēng)華絕代。
那精致的眉眼,挺翹的鼻梁,還有微微泛紅的薄唇,恰似熟透的櫻桃,美得動人心魄,讓人移不開眼。
蕭乾本想輕松地咧開嘴笑笑,像以往那般用笑容緩和下這有些緊張的氣氛。
可一碰上她那雙如秋水般靜謐深邃的眸光,到嘴邊那些插科打諢的話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怎么也說不出來了,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干澀得難受。
“薰兒…”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手臂緩緩抬起,如同往昔無數(shù)次那樣,滿心想著輕撫她耳際那些因打斗而略顯凌亂的發(fā)絲。
可手指才伸到一半,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頓住,緊接著又訕訕地縮了回去,動作僵硬而尷尬。
蕭薰兒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抹失落,一閃而逝,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
可那細微的變化,還是被蕭乾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揪了一下,有些刺痛。
她潤紅的薄唇微微顫動,帶著幾分猶豫,輕聲問道:“你和納蘭嫣然,在生死門里發(fā)生了什么?”
雖說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可緊握的雙拳還是泄露了她心底的緊張。
“沒什么事,就是通過與能量體戰(zhàn)斗來吸納斗氣修煉?!笔捛乱庾R地就想把這段經(jīng)歷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不想讓蕭薰兒多心。
但蕭薰兒哪肯輕易放過,她直勾勾地盯著蕭乾的臉,步步緊逼,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你們在里面怎么生活的?是分開還是一起?睡在哪里?分開睡還是…”
隨著問題一個接一個拋出,她的雙手無意識地越捏越緊,仿佛一場情緒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隨時可能爆發(fā)。
蕭乾被這一連串追問弄得心里直發(fā)毛,感覺怪怪的,但又不好隱瞞,只好回答:“是一起,不過里面沒有床,所以只好擠在我的一張椅子上?!?
說完這話,他都能感覺到后背開始發(fā)涼,預(yù)感到大事不妙,仿佛有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一起,擠在,你的,椅子上,睡覺?”
蕭薰兒一字一頓地重復(fù)著,鼻息明顯加重,胸脯也微微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蕭乾灼燒。
“就是一起睡覺而已,又沒有其他什么?!笔捛滩蛔〗忉尩?。
“難怪,你們經(jīng)歷了生死門之后,關(guān)系明顯不同了…”
蕭薰兒依舊垂著頭,視線死死黏在腳尖上,仿佛那兒藏著能解開她滿心糾結(jié)的答案。
蕭乾瞧著她這副模樣,臉色微變:“果然,你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我若不看著你點,怎么知道你才和納蘭嫣然掰掉沒多久,就又搭上了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醫(yī)師?!”
蕭薰兒猛地抬起頭,眼神涼涼的,話語里滿是酸溜溜的味道,任誰都能聽出她此刻心里窩著一團火。
蕭乾一聽這話,悲憤起來,沖著暗處就吼道:“凌影!你這個跟蹤狂!”
暗處的凌影聽到這指名道姓的呵斥,悄悄抹了抹額頭冒出的冷汗,心里暗自叫苦。
“漂亮小醫(yī)師?展開說說?!?
這時,蕭炎冷不丁從屋頂輕巧跳了下來,恰好聽到他倆的對話,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忍不住湊上前詢問。
蕭乾見蕭炎這副不嫌事大的模樣,惱羞成怒,毫不客氣地伸出手,一巴掌把蕭炎湊過來的臉推開,沒好氣道:“有你什么事,一邊兒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