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蒼穹震顫,大地悲鳴。
隨著歲歲手中那枚玉佩輕輕晃動,整座枯藤谷,不,是整個天元仙府的規(guī)則都在這一刻被強行改寫。
原本穩(wěn)固的空間法則如同被頑童揉捏的橡皮泥,開始瘋狂扭曲。
金甲仙君臉上的狂傲瞬間凝固。
他引以為傲的九具仙君傀儡,那九尊足以橫掃一方的恐怖戰(zhàn)力,此刻竟然像是被抽去脊梁骨的軟體動物。
咔嚓!
一聲脆響。
那名背生雙翼的銀袍劍仙傀儡,膝蓋骨瞬間粉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緊接著是那尊金身羅漢、烈焰武者......
砰砰砰!
沉悶的跪地聲接連響起,九大仙君傀儡,在歲歲那只白嫩小手的虛按之下,整齊劃一地跪倒在塵埃之中。
任憑金甲仙君如何瘋狂地?fù)軇邮种福切┻B接傀儡的金色絲線都像是掛在萬噸巨石上,紋絲不動。
“這......這是什么妖法?!”
金甲仙君嘶吼,十指因為過度用力而被絲線勒得鮮血淋漓。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不僅是傀儡,就連他自己,也被一股無形卻浩瀚如天威的力量死死壓制在原地,連一根小拇指都動彈不得。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只螞蟻,正面對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不是妖法哦。”
歲歲歪著腦袋,晃了晃手里那枚平平無奇的玉佩,語氣誠懇:
“哥哥說了,這是這里的‘遙控器’。只要拿著它,這里的石頭、花草、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陣法,都要聽話?!?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一臉呆滯的霜月仙君。
“霜月姐姐,你也有一張呀。”
歲歲指了指霜月那枚玉牌:
“哥哥給你的那個,也是遙控器呢?!?
霜月仙君嬌軀猛地一震。
她下意識地伸手握住腰間的玉牌。
這是臨行前,先生隨手扔給她的。
她一直以為這是一次性的防御法寶,或者是某種求救信號。
難道......
“把你的仙力輸進(jìn)去試試看?!?
幺幺在一旁補充道,小手里還抓著那根野草,嫌棄地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那個還在掙扎的金甲仙君,
“那個壞東西好吵,姐姐你快讓他閉嘴。”
霜月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
仙力如潮水般涌入掌心的玉牌。
嗡!
玉牌并沒有破碎,反而爆發(fā)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瞬間沒入霜月的眉心。
下一刻。
霜月的視野變了。
原本昏暗、復(fù)雜的枯藤谷,在她眼中瞬間分解成了無數(shù)條清晰的線條和節(jié)點。
她看到了地底深處流動的靈脈,看到了空氣中交織的禁制紋路,更看到了......這座天元仙府的“中樞”。
一種掌控一切之感油然而生。
只要她想,她可以讓這里的自然法則轉(zhuǎn)換。
只要她念頭一動,她可以調(diào)動方圓百里的枯藤sharen。
這就是......“游樂場門票”?
霜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對那位先生的手段再次有了全新的認(rèn)知。
在世人眼中九死一生的絕地,在先生手里,真的只是一個可以隨意把玩、甚至送給孩子當(dāng)游樂場的后花園。
“原來......如此?!?
霜月低語,原本清冷的眸子中,此刻多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威嚴(yán)。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金甲仙君。
那不再是看待強敵的目光,而是神靈在俯視一只不知死活的螻蟻。
“你......你想干什么?!”
金甲仙君被那目光看得頭皮發(fā)麻,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讓他幾欲崩潰。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仿佛活了過來,對他產(chǎn)生了極大的排斥和殺意。
“霜月道友!有話好說!”
此刻他哪里還不明白,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
生死關(guān)頭,金甲仙君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尊嚴(yán),尖叫著求饒:
“我是霸天神宗的客卿長老!我積攢了無數(shù)年的寶物都給你!我可以立下大道誓,從此奉你-->>為主,做你的一條狗!我有九具仙君傀儡,我可以幫你橫掃......”
“聒噪?!?
霜月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她不需要狗。
尤其是這種連同伴都能殘忍煉制的瘋狗。
她緩緩抬起右手,對著金甲仙君所在的位置,虛空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