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后,江朝揚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他關(guān)掉了吹風(fēng)機,把桑池優(yōu)的腦袋挪回枕頭上。
完成這些,江朝揚還是沒有離開,他猶豫了下,伸出手握住了桑池優(yōu)垂在身側(cè)的手,調(diào)動了信息素出來。
也許信息素能有點作用。
很快,桑池優(yōu)的呼吸變得綿長了些,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
江朝揚察覺到微妙的變化后,繼續(xù)源源不斷地釋放信息素。
一個小時過去,江朝揚開始感到輕微的疲憊,這是正常消耗。
一個半小時,疲憊感加重,但他還能堅持。
就在接近兩小時關(guān)口時,一股難以喻的惡心感強烈地沖上喉嚨,伴隨著心悸同時襲來,江朝揚松開了桑池優(yōu)的手,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他撲到洗手池邊,控制不住地干嘔起來,但什么都沒吐出來。
江朝揚撐著臺面,大口喘息。
……怎么回事?
按理來說哪怕時間長,也只是簡單的安撫,是不可能會讓他有不適反應(yīng)的。
江朝揚注意到撐著臺面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當即怔住了。
“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嗎?”保姆趕忙走來順著他的背,“要不您還是回去吧?”
江朝揚搖頭,問:“他睡著后還會有其他反應(yīng)嗎?”
保姆愣了愣,說:“沒有,但是桑先生每次睡覺都會做噩夢,這是副作用帶來的影響?!?
江朝揚懂了,他其實還幫忙承受了藥物的副作用,難怪會感覺不適應(yīng)。
“我沒事,先上去了?!苯瘬P壓下喉嚨里殘余的惡心感,重新走回了桑池優(yōu)的房間。
江朝揚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那張沉睡的臉,內(nèi)心有些掙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朝揚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在床邊坐下。
他這次沒有握住桑池優(yōu)的手,而是撩過他額前的碎發(fā),將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
……算了,好人幫到底吧。
——夜色深沉。
桑池優(yōu)是被前所未有的平靜感喚醒的。
沒有熟悉的撕裂神經(jīng)的頭痛與疲倦,也沒有像酷刑一樣的夢魘糾纏他的意識。
他緩緩睜開眼,紫羅蘭的眼眸就像是被擦拭干凈的寶石,沒有絲毫的灰翳和朦朧。
桑池優(yōu)坐起身,動作流暢,沒有一絲滯澀或疲憊,他下意識地抬手,手指輕輕拂過自已的額頭。
多久沒有這樣的清醒了?
正在廚房收拾的保姆忽然聽到了動靜,她探出頭來,看見桑池優(yōu)正在下樓。
“桑先生?”保姆驚愕道:“您怎么醒了?這個點……”
這個點桑先生平時根本不會起來。
保姆使勁眨了眨眼,她看見桑池優(yōu)臉上毫無倦怠之色,就像是補足了精神一樣,保姆連忙道:“我馬上把菜熱一下,您稍等?!?
桑池優(yōu)目光掃過四周,“他留了電話了嗎?”
保姆搖頭:“沒有。”
“但那位先生下樓的時候臉色可難看了,白得嚇人,走路都在打晃,差點就從樓梯上摔下來?!?
桑池優(yōu)神色微動。
“我看他那樣子想扶他,他說不用,只留下來吃了飯,但吃著吃著又吐了。”保姆有些心疼,“也不坐下來休息會就走了,剛走沒多久?!?
保姆說完后,就看見桑池優(yōu)走出了大門。
江朝揚此時正蹲在馬路牙子上,他單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里攥著亮著光的手機,上面顯示未有司機接單。
江朝揚一臉生無可戀。
這住的也太偏僻了,根本打不到車。
江朝揚撿起地上的石頭往遠處扔。
總不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