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江朝揚跟著他們來到了宿舍。
入目的是一片寬敞到驚人的大廳,暗紅色的地毯厚實地鋪在地上,墻壁掛著黑色帷幔,壁燈不斷閃著幽幽的火光。
“……這是你們宿舍?”江朝揚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
這不是城堡嗎?
謝淞站在他身邊:“學(xué)生會成員的福利之一,怎么樣,還滿意嗎?”
江朝揚點了點頭,就在他沉浸在眼前的奢華景象中時,謝淞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樣?xùn)|西,笑瞇瞇地遞到了他面前。
江朝揚低頭一看,愣住了。
一柄掃把。
江朝揚:?
謝淞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溫柔,甚至帶著幾分鼓勵的意味:“既然選擇了改過自新,那么就從最基礎(chǔ)的開始吧。勞動最能磨練心性?!?
他指了指寬敞得都能跑馬的大廳,“這里就交給你了,記得打掃干凈,畢竟這也是指導(dǎo)的一部分?!?
江朝揚低頭看了看那柄掃把,又看了看謝淞那張寫滿我是為你好的臉。
江朝揚伸手接過了掃把。
謝淞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但下一瞬間響起一道清脆的咔嚓聲。
江朝揚雙手握住棍子,膝蓋猛地向上一頂,掃把當場變成了兩段。
謝淞拔腿就跑。
江朝揚表情陰沉地可怕,他將斷成兩截的掃把扔在地毯上,追上已經(jīng)開始跑路的謝淞:“你他媽的還玩上癮了是吧?!看我收不收拾你!”
江朝揚追著他在走廊上跑,抄起花瓶作勢要扔過去,但謝淞腳步一轉(zhuǎn)拐進了門內(nèi),江朝揚跟著沖了進去。
還以為是什么儲藏室或者書房,結(jié)果跑到了廚房。
江朝揚本想找謝淞,卻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在這里。
他們分散站在島臺旁,人手拿著一個玻璃杯擱那集體喝水。
場面太過滑稽詭異,以至于江朝揚舉著的花瓶都忘了放下,他詫異問:“你們怎么了?集體中暑?”
俞斯然放下空杯子,又倒了一杯:“不清楚,就是突然覺得非??诳省!?
謝淞同樣也是,拿過一杯喝了下去。
繆修羽咽下一口,喉嚨里的干燥感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嚴重了:“也許是城堡里空氣太干燥了?!?
江朝揚疑惑:“我怎么感覺還好?”
其他人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互相交換了一個短暫而困惑的眼神。
為什么只有他們渴得這么反常,而江朝揚卻一點事都沒有?
忽然,離江朝揚最近的君世臨停下了不斷喝水的動作。
“你們不會是中了什么毒吧?”江朝揚覺得他們集體口渴的樣子既古怪又好笑。
下一秒后領(lǐng)子被拉了一下,后頸處傳來一陣溫?zé)岬臍庀ⅰ?
君世臨低下頭,高挺的鼻梁蹭到了江朝揚的頸側(cè)皮膚,他深深地嗅了一下,“誒……你噴香水了?”
“沒啊?!?
“那怎么會這么好聞?”
江朝揚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下意識地抬手聞了聞自已的袖子:“你搞錯了吧,我什么都沒聞到?!?
君世臨似乎不信,又一次低下頭,這次鼻尖貼上了江朝揚的頸動脈,他閉眼更深吸了一口。
君世臨再睜開眼時,眼底掠過一絲迷醉和渴望,聲音變得低啞了起來:
“……可這也太好聞了。”
君世臨的發(fā)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