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拖著斷腿狼狽爬出小院的第三天,青云鎮(zhèn)坊市底層暗流涌動。葉家修士折戟小院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在敬畏與幸災樂禍的低語中發(fā)酵。葉辰那張俊臉陰沉得能擰出水,天命之子(候選)的金色字幕在青云鎮(zhèn)別院書房晦暗的光線下,敵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冰錐。
小院卻籠罩在一種奇異的寧靜里。院門被厚木板草草釘補,遮掩著激戰(zhàn)的痕跡,空氣中殘留的血腥氣被翻新的泥土味和蓬勃的草木氣息漸漸取代。
墻角,世界樹幼苗舒展著七片完美玉葉,構(gòu)成生機盎然的華蓋。翠葉邊緣熔金紋路流淌,散發(fā)著深邃磅礴的生命氣息,穩(wěn)穩(wěn)扎根于生根初期。反饋給林玄的靈力如大地脈搏,溫潤厚重,持續(xù)沖刷著他偽境巔峰的體魄。左臂和右肩的傷口早已結(jié)痂脫落,只余淺粉新痕,筋骨肌肉在生機的滋養(yǎng)下更顯強韌,五感敏銳得能捕捉墻外蟲豸的振翅。丹田壁壘的裂痕被這股生機暫時彌合穩(wěn)固,其內(nèi)散亂的力量凝練如汞,雖未開辟氣海,但這具身體,已然矗立在凡俗武道的絕巔!
此刻,林玄正赤裸上身,在院中與一塊半人高的廢棄石磨較勁。沉重的磨盤在他手中輕若無物,一次次被高高舉起,劃破空氣發(fā)出沉悶呼嘯,虬結(jié)的肌肉線條在陽光下賁張如龍。汗珠滾落古銅色的脊背。
蘇晚晴坐在屋檐下,縫補著林玄那件撕裂的外袍,目光不時落在那充滿力量感的身影上。蝕靈禁制的陰寒似乎被小院旺盛的生機驅(qū)散些許,她蒼白的臉頰透出血色,嘴角噙著安心的淺笑。腳邊靈田里,十幾株“玄草”厚實的翠葉迎風輕擺,邊緣那圈銀線在陽光下愈發(fā)清晰,散發(fā)出遠勝普通止血草的清新藥香,生機勃勃。
“玄哥,歇會兒,喝口水?!碧K晚晴放下針線,端水過去。
林玄穩(wěn)穩(wěn)放下石磨,接過碗一飲而盡,暢快舒氣:“痛快!感覺能一拳撂倒頭犀牛!”他目光炯炯看向靈田,“這些‘玄草’爭氣!銀線越來越顯,藥效絕對差不了!葉辰想封殺?哼,看他能封到幾時!”他信心滿滿,卻未察覺墻角世界樹某片葉子的熔金紋路,悄然明亮了一絲,仿佛積蓄著某種臨界的力量。
蘇晚晴笑著點頭:“嗯!等它們長成,我們就有底氣了!”
然而,市井的貪婪從不因?qū)庫o而蟄伏。林玄擊退修士的“兇名”震懾了明面上的豺狼,卻也引來了暗處無知且貪婪的鬣狗。
院墻外巷角,三個身影鬼祟窺探。為首的“鉆地鼠”三角眼閃爍著貪婪:“看見沒?那些草!品相邪門的好!姓林的窩著不出攤,肯定想賣高價!黑狼栽了是葉家太招搖!咱們是‘借’!他敢打死咱們?坊市護衛(wèi)是擺設?”他壓低聲音,“聽說他在礦洞的礦石都被壓價了,肯定憋著火!咱們趁他‘病’,要他命!靈石,草藥,還有那小娘子…”淫邪的笑聲引得兩個跟班“銅頭”、“滾刀肉”膽氣頓生。
三人晃到院門前,“砰砰”拍響木板:“開門!林老板!鼠哥找你談買賣!”
院內(nèi),林玄皺眉套上汗衫,眼神轉(zhuǎn)冷。蘇晚晴迅速退后,手探進旁邊裝著干辣椒和曬干“臭氣草”的布袋。
“誰?”林玄聲音平靜。
“喲,貴人多忘事?鉆地鼠!快開門!有好事商量!”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熟稔。
林玄冷笑:“有事說,門壞了。”
“看不起兄弟?”鉆地鼠拔高音調(diào),“聽說林老板發(fā)財了,哥幾個手頭緊,想‘借’點靈石,順便幫你‘看看’那些草!放心,以后鼠哥罩你!”圖窮匕見。
“沒錢,沒草,不借。滾。”林玄干脆利落。
“敬酒不吃!”鉆地鼠徹底撕破臉,“撞開!今天連人帶草老子都要!”
銅頭獰笑后退,鉚足勁用光頭撞向破門!滾刀肉抄起木棍準備跟進。
就在光頭即將撞上門板剎那!
異變陡生!
銅頭腳下青石板猛地下陷!石板下幾根涂滿粘稠黑泥的尖木刺“噌”地彈起!
“我艸!”銅頭皮毛炸裂,硬生生止步,左腳卻踩進旁邊一片“剛澆過水”的泥地——
噗嗤!
粘稠滑膩的觸感瞬間包裹腳踝!根本不是濕泥,而是林玄特制的桐油爛泥“超級粘稠陷阱”!銅頭驚恐掙扎,反而越陷越深,腐敗惡臭彌漫!
“銅頭!”滾刀肉大驚欲救。
“有埋伏!”鉆地鼠尖叫提醒。話音未落,滾刀肉腳下被絆,“哎喲”撲倒,木棍脫手。
屋檐下,蘇晚晴動了!她抓出一大把紅辣椒碎末混合刺鼻的“臭氣草”粉末,奮力朝撲倒的滾刀肉和門縫外的鉆地鼠揚去!
呼——!
紅黃辛辣煙霧精準籠罩!
“啊!我的眼睛!咳咳咳!嘔…臭死老子了!嘔——!”滾刀肉首當其沖,涕淚狂流,咳得撕心裂肺,惡臭直沖腦門,趴地狂嘔!
鉆地鼠也被波及,眼辣鼻酸,扶著墻干嘔不止。
門外頓成人間地獄:銅頭深陷惡臭泥潭掙扎;滾刀肉涕淚嘔吐糊一臉;鉆地鼠扶墻干嘔狼狽不堪。惡臭辛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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