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觀音聞面帶喜色,連忙又躬身一禮:“謝過師傅。”
其復又轉(zhuǎn)身望向床榻上的少年人,眸光中滿是溫和:“弟子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要將其收入門中,畢竟咱們未來干的是掉腦袋的活,但我細細想來,弟子如今腿部的舊傷已經(jīng)痊愈,武道修行的最后破綻也已補全,未來縱使是有大變故,也可以護持住他。況且他本性純良,若將他交到外人手中,我也不太放心?!?
“江湖實在是險惡,他本性如此純良,早晚要吃大虧。就讓我守護他心中的這份純凈,將所有的風雨都擋在外面!”姜觀音的聲音很柔和,話語中也充滿了溫柔。
老叟聞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看向床榻上的李繡衣:“拜師之前,還要摸一摸根骨,看看其根骨如何?!?
老叟來到了李繡衣身旁,干枯的手掌落在其背后脊椎上,緩緩劃過李繡衣的整根脊骨,下一刻其不由得面色一變。
“師傅,怎么了?”姜觀音察覺到了自家?guī)煾得嫔兞耍B忙開口詢問了句。
“此子不能收!”老叟聞收回手掌臉色變得陰沉。
“為何?”姜觀音的眸光中寫滿了不解。
“你可知道此子根骨評級?”老叟開口詢問了句。
姜觀音聞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弟子不懂摸骨之術,但總不至于是下下吧?”
“若為下下倒也好,但此子的資質(zhì)簡直是朽木也,比之下下還要不如,若其習武,縱使是以天才地寶堆積入門,未來也難有成就。以此子的根骨,斷難入我白蓮教內(nèi)!叫其習武,也不過是耽誤了時間,蹉跎了歲月而已。倒不如叫其在凡俗之中娶妻生子,安安靜靜的度過一生?!?
說完話扭過頭看向姜觀音:“觀音婢,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壽命大限也不過七八十載,而你呢?你是武者,未來極有可能踏上武圣之路,壽命足有兩甲子,你已經(jīng)是長生種,你們的世界怎么會一樣呢?如果有朝一日他老死,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世上,到時候該多孤單?”
“師傅!他的根骨雖然差,但我愿意走遍萬水千山,為其尋來天材地寶,斬殺大妖,取其血液為其重塑根骨?!苯^音的聲音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床榻上
躺在那里的李繡衣只覺得自家的小心肝都在不斷的顫抖了:“夭壽了!這娘們竟然是反賊?”
“這娘們來自于斜月觀,豈不是說斜月觀也是反賊?斜月觀是白蓮教的據(jù)點?”
“辛辛苦苦一大圈,我費盡心思還搭上了天材地寶,想不到竟然撞進了賊窩?夭壽了?。≌媸秦矇哿?!”李繡衣只覺得嘴角苦澀,恨不能跳下床拔腿就跑。
誰愿意和這群邪魔外道攪合在一起?
雖然說只要加入對方,自己夢寐以求習武的機會就在眼前,但沒聽見對方說要起事造反了嗎?
他雖然窩在小山村,但卻也知道現(xiàn)如今大漢朝正處于太平鼎盛之時,造反絕對是九死一生,自己一旦牽連進去必死無疑。
“夭壽了!真的是夭壽了!將惡神請回來了,這回該怎么辦?我那后母也未免太過于不靠譜,竟然和反賊攪合在一起,簡直是夭壽?。 崩罾C衣只覺得心臟拔涼拔涼的:
“眼下這次習武的機會雖然錯過,但以后習武的機會還多得是啊,就算不習武,我只要專心肝技能,也比把腦袋綁在對方戰(zhàn)車上強太多啊?!崩罾C衣心中暗暗吐槽。
聽著耳畔那聲蒼老的遲疑,李繡衣不由得心中大喜,暗自道:“快拒絕我!我大器晚成,根骨不堪,你們快拒絕我!”
他倒是巴不得對方開口拒絕自己加入斜月觀,免得踏上了賊船。
然而下一刻那道蒼老聲音的回答-->>,卻叫李繡衣整個人心涼半截:“也罷,你既然有如此決定,我卻也不好阻攔。只是他的根骨實在是太過于低劣,咱們還需做個考驗才行,檢驗其悟性。如果他的悟性過關,收入門內(nèi)倒也有些用處。如果悟性不過關,你卻不許再提此事了?!?
那蒼老的聲音中帶有不容置疑的堅定,伴隨著對方話語落下,對方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明日你配合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