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趴在他懷里的子衿又豈會沒發(fā)覺楚淵的欲望。
他耳根通紅,目光有點(diǎn)羞澀又夾雜著滿滿的愛意,但也主動解開身上唯一一件早已凌亂的衣裳,輕聲說道:
“阿淵,如果你想的話…”
楚淵聞,幽暗的眼神立即清澈了許多,他抬手拉緊子衿的衣衫。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上次在客棧那一晚沖動,導(dǎo)致他病到現(xiàn)在,楚淵心里都后悔不已。
他的身子現(xiàn)在可經(jīng)不起折騰。
楚淵心疼他的身體,子衿心里既甜蜜,但也難免有幾分黯然,更怕他憋得難受。
“那我用嘴…唔…”
楚淵吻了吻他的唇,制止他再往下說。
“你在這兒待會,我去廚房把藥端過來?!?
他把子衿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隨即起身離開房間。
子衿躺在床上看著他走遠(yuǎn),怔怔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神色歡喜又恍惚。
聽著窗外的瀟瀟雨聲,子衿心里有種做夢般不真實(shí)的感覺。
他忽然間好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醒來之后,依舊是冰冷無望的現(xiàn)實(shí)。
這樣的夢,他從前做過太多次。
子衿張口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感受到清晰的疼痛,他才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過了一會,楚淵把重新熱好的藥端到房里。
等他喝完藥,楚淵幫他掖好被子,道:“睡會吧?!?
子衿從被子底下探出手,想去握住他的手,卻遲疑地不敢伸過去。
他縮在被子里,忍不住小聲問:
“…那你呢?”
楚淵看到他那只手猶豫的動作,便抬手握了過去。
“我自然是待在這。”
子衿唇角禁不住揚(yáng)起,眼眸像灑滿碎鉆的夜空,閃爍光亮。
長時(shí)間的失眠,令子衿本就在病中的身體早已吃不消,現(xiàn)在心緒沒像之前那樣郁結(jié)不安,又有楚淵陪伴在側(cè),困倦也隨之涌了上來。
他打了一個(gè)哈欠,合上眼睛沒多久就陷入沉睡。
楚淵靜靜坐在床邊,垂眸注視著子衿,他纖長的睫毛猶如羽扇,唇瓣微紅,襯得臉色蒼白病態(tài)。
睡著的模樣安靜又有點(diǎn)憂郁,或許是因?yàn)樗⑽Ⅴ局拿碱^。
楚淵伸出手,指尖輕輕撫上他的眉宇,動作輕柔得仿佛月明星稀時(shí)臨風(fēng)的水波。
子衿雙眉逐漸舒展。
他心底也隨之柔軟,一股久違的平靜蔓延開來。
許久,等到子衿睡得深了,楚淵才悄悄起身出房間。
即使他行動很輕,沒有半點(diǎn)聲響,然而子衿的催眠卻也很淺,楚淵剛剛走他就醒了。
子衿睡眼惺忪,當(dāng)摸到床前空無一人后,他立刻清醒過來。
“阿淵…”
他下意識喚了一聲。
隨即便知道楚淵要去小酒館,不可能一直陪自己。
可他們終于說開了,關(guān)系比以前有很大的進(jìn)展,子衿也更想粘著楚淵,一刻都不想跟他分開。
子衿黯然嘆著氣,把那只剛剛握著楚淵手掌的手貼到自己臉側(cè),被子底下的身體蜷縮起來。
安安靜靜的房間,只剩下他的呼吸聲。
隨著楚淵離開,所有的歡快喜悅都被抽走了,又恢復(fù)空蕩蕩的寂寥。
不知為何,這份孤單寂寞比之從前更甚。
楚淵匆匆出門,傘都沒有撐。
他是要去小酒館,但今天是為了跟葉空青告?zhèn)€假的。
得知子衿不舒服,葉空青二話不說就讓楚淵休假幾天,先照顧好子衿。
“最近你對子衿確實(shí)上心了許多,但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子衿這身子骨一直沒好起來,多半就是心病所致。你平時(shí)也說些話哄哄子衿開心啊,別什么都不說?!比~空青語重心長地叮囑楚淵。
“嗯,我知道?!?
葉空青暗暗嘆氣,希望他真的知道,不然他看著都要出心病了。
回到家中的楚淵就發(fā)現(xiàn)子衿醒了,正趴在床上跟兩只白雕絮絮叨叨說話。
床前的腳踏上有兩條半死不活的魚。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白雕抓來的。
自從這對白雕在家里住下后,它們就時(shí)不時(shí)抓來蛇或者老鼠送給子衿,后來發(fā)現(xiàn)他不吃這些,就改抓山雞野兔以及魚之類。
不得不說,因?yàn)檫@倆的存在,家里的飲食都變滋潤豐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