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則沒說話,只是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半闔著眼睛,百無聊賴的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手機,尤商豫的狠話說完,葉崢慶幸又無奈,慶幸尤商豫這個‘薛宜腦’只把他們的造訪當(dāng)成了威脅站隊的敲打,無奈則是得了便宜的盛則還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
翹著二郎腿的人正對自己坐著,臉上盡是怠慢憊懶的笑,儼然一副沒把尤商豫的怒氣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雖說葉崢清楚盛則有這個底氣目空一切,但倫理道德公序良俗上,他盛則就是個沒皮沒臉的上門小三,辦公桌前冷著一張臉,眼角眉梢盡是攻擊力那位才是正宮。
上一秒上如坐針氈,此刻便是如芒刺背,若沒盛則名不正不順的橫插一腳,挖自家兄弟墻角,葉崢這沒皮沒臉的性子在前,他絕對削尖了腦袋同盛則一條心,但現(xiàn)在……
元肅一個電話后倒是沒了動作,但就他對元肅的了解,這事兒絕對不死不休;元肅那扯不清,他還能拖延一陣,誰知道盛則會瘋到要來找人家正宮的麻煩,
幾個菜啊喝這么多!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你不要臉,我要臉??!
盛則那番意有所指的拈酸吃醋發(fā),尤商豫聽不明白,葉崢聽得一清二楚,門兒清。在葉崢印象里的確有盛則翹班飛日本的記憶,三天,男人電話不開郵箱不回,除卻一句‘我在日本’,什么消息都沒留給他們。
今天聽男人洋洋得意的提起,葉崢哪還有不清楚的。
合著從那么早就開始三人家了!盛則你還有沒有廉恥心。
尤商豫說完,整個辦公室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但罪魁禍?zhǔn)资t依舊沒順坡下驢的打算,除了手里轉(zhuǎn)動手里的黑屏手機,男人全程懶洋洋的活像個無賴,葉崢義憤填膺的視線,盛則不是沒注意到,但此刻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想我說得夠清楚,恕不遠(yuǎn)送,盛局、葉總慢走。”
若是常人聽到這么明確的趕人話術(shù),大概早就是臊紅著臉夾尾而逃,可惜打定主意惡心人的盛則不是正常人,任憑葉崢擠眉弄眼,男人也都視而不見,只一門心思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手機,這時候尤、葉
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男人異常的舉動意欲何為。
等電話。
葉崢不敢看尤商豫,畢竟這是對方的地盤,只能一臉懇求的看著盛則,男人的眼神表情傳達的只有一句。
‘算我求你,別在這鬧,尤商豫這兜不住,元肅那也會立刻爆炸!’
意料之內(nèi)的,盛則依舊沒搭理他,三人就這么陷入了僵局,尤商豫本就在為不能立刻去找薛宜憋悶,眼下厚著臉皮把他這當(dāng)公共電話亭的盛則終是徹底激起了他火氣。
“盛!”
“喂?!?
尤商豫還是有道德,至少比起臉皮堪比城墻拐彎的盛則他要有操守的多,在盛則接起電話的一瞬,男人硬是憋著火坐回了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辦公,因著他這‘助紂為虐’的舉動,葉崢?biāo)闪艘豢跉猓上乱幻?,對面男人的口出狂刺激地本就心緒不寧的葉崢嚇得砸了手里的杯子。
聽筒里薛宜歇斯底里的咆哮應(yīng)該配尤商豫情緒崩潰的暴怒才合理,本著對這幅景象的美好暢想,盛則才忍著耳膜的刺痛,掐著能溺死人的甜蜜聲線,繾綣無比的喚了一句‘豬豬’,人人都叫薛宜珠珠,偏盛則一直像班級里那種最討厭的男同學(xué),非要抓著諧音玩無聊笑話,激得女孩子給他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xùn),他才算完。
但這次他算錯了,尤商豫頭都沒抬,電話那頭的薛宜咆哮完‘你到底想干嘛’在聽到他這句曖昧滿滿的‘豬豬’后反而平靜了下來,一時間兩個時空除了嘩啦啦的水聲和一聲杯子砸到地上的悶響便只豫男女的呼吸聲。
良久,聽筒那邊的女生率先打破了沉寂的僵局。
“盛則,別玩這套,很幼稚不也適合你這種年紀(jì)的男人,過了,你懂嗎?!?
雖然隔著通訊設(shè)備,看不到女人的表情,盛則也能憑經(jīng)驗判斷出此時薛宜握著手機一臉諷意的表情,判斷出來是一回事,見好就收另說,既然打定主意來寒磣人,盛則自然不會因為薛宜這句沒威脅力的話就此打住,不過薛宜也沒給他反撲的機會,‘噔’地一聲按下水龍頭,薛宜的聲音仿佛淬了所有潼陽所有寒氣,淬了尤商豫千叮嚀萬囑咐要避開的冷空氣。
“你愛我是嗎?!?
薛宜沒想過單刀直入,哪怕盛則-->>一直表現(xiàn)得很明顯,但窩囊慣了的女生還是喜歡最穩(wěn)妥的打法——裝死,裝聾作啞、視而不見。
可今天得知盛則臉都不要了去挑釁尤商豫,薛宜發(fā)現(xiàn)自己徹底情緒觸底,輕哼了聲,女人夾雜著若有似無笑意的聲音又重又近,好似是貼著盛則耳朵說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