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熱愛工作的人跟真正的工作狂待在一起,很痛苦。
江甚需要處理的工作就更多了。
除去早飯,一個上午他就喝了兩杯咖啡,午休時間懶得下去,讓助理帶份飯上來。
江甚腳尖一點,辦公椅轉(zhuǎn)向身后的落地窗,腳下車水馬龍,每天都是如出一轍的忙碌場景。
嗡嗡——
手機振動,江甚隨意拿起來,緊跟著后背微微挺直。
趙樓閱的頭是個院落一角,不像是網(wǎng)圖,有半截葡萄架,剩下的是斑駁的墻壁,跟土里剛剛冒頭的綠芽,因為光線好,所以還挺有意境。
趙樓閱發(fā)來信息:兩餅極品大紅袍,要么?
江甚敲字:留著自己喝。
趙樓閱輸入速度很快:不是我準備的,城南搞材料的??》悄阒啦??他準備的,但是搭不上你,所以托我問問。
江甚眼神一亮,他上午還在想工程材料的問題,趙樓閱就推來一個??》?。
這人手下扎實,口碑極好。
江甚頓了下:多謝,有空請你吃飯。
江甚不太信??》侵鲃诱宜?,對方手頭資源齊全,想來是趙樓閱幫忙捎了話。
趙樓閱:行,我可記住了啊。
??》窍挛缏?lián)系了江甚,約定明天一早來江氏總公司洽談,組里眾人忙著準備相關材料,江甚中途路過,看到江載風揉著眼睛哈欠連天。
這就頂不住了?
??》撬氖鲱^,也是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風,明晰大廈是塊肥肉,兩人目標明確,就最后的價格聊了近一個小時。
好在結(jié)果圓滿,等江甚真的空閑下來,都是一周后了,中間也沒跟趙樓閱再聯(lián)系過。
周五上午,江甚給趙樓閱發(fā)信息:今天有空嗎?請你吃飯。
大概一個小時后,趙樓閱直接打來電話。
“前面在忙,沒看手機?!壁w樓閱說:“大概幾點?我下午還要去接我弟。”
江甚沒糾結(jié):“叫上你弟一起。”
跟趙樓閱單獨吃飯,他心里也有點小古怪。
趙樓閱:“行啊,地方你定,我接上我弟一起過來?!?
“沒問題?!?
趙湘庭一聽說要跟江甚吃飯,還順路買了塊小點心。
“我最愛的那家,江哥別嫌棄?!壁w湘庭到了后一張口就是漂亮話,將包裝袋遞給江甚:“怪生分的,就不喊你江少了。”
江甚應了聲,也覺得沒必要講究稱呼,就是這兄弟兩人到底什么時候達成共識,覺得他愛吃甜品的?
趙樓閱坐在江甚對面,從服務生手里接過菜單。
“江少愛吃辣嗎?”趙樓閱問道。
“一般般,點你們愛吃的,不用管我?!苯跽f:“私底下你也不用喊我江少?!?
趙樓閱:“那就江甚。”
他吐字清晰,字正腔圓,“甚”字壓著音,像是擦著耳廓噴了口熱氣。
江甚捏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
趙樓閱點菜熟手,尤其在照顧他弟這方面,可能是江甚也愛吃之前那道南瓜的緣故,他覺得兩人口味差不多,于是整桌菜偏清淡,就給自己上了盤爆辣辣子雞。
看到上面紅彤彤的燈籠椒,江甚頓覺頭疼。
“江哥?!壁w湘庭說道:“我記得這家的甜品,什么荔枝碎冰很好吃。”
身旁就站著服務生,江甚示意上一道。
趙湘庭嘿嘿一笑。
趙樓閱沒客氣,這讓江甚多少輕松了些。
一頓飯吃得三人都很盡興,趙樓閱不僅吃干凈了雞肉,還嚼了兩個燈籠椒。
江甚沒忍?。骸安焕眴??”
“辣,但是我偶爾特別好這口?!壁w樓閱灌了口冷水,然后拿過紙巾擦嘴,“你接下來什么安排?”
江甚沒隱瞞:“沒事了,應該回家。”
“不忙唄,帶你摘葡萄去不?”
江甚下意識想拒絕,但看趙樓閱眉梢一挑,十分張揚討巧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附近有葡萄園?”
“沒,我們自己的小院子?!?
江甚不由得想到了趙樓閱的頭像。
不該去的,江甚說不出具體原因,明明他跟趙樓閱兄弟倆什么誤會都解開了,趙樓閱如今誠心實意,他們稱得上一句“朋友”,而江甚對朋友向來仗義,可每次對上趙樓閱那張臉,總覺得有什么力量在拽著自己走向不知名的深巷。
最后,趙樓閱開車,江甚上了副駕,趙湘庭坐在后面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