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如果還是趙家的大小姐,憑著趙家的勢力和當年的情分,祝韜他……他或許還有可能離婚娶我。
我還能有一條活路,還能保住一點點l面。
如果,我現(xiàn)在被趕出趙家,成了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女人,祝韜他怎么可能會要我?
到時侯……到時侯我就真的完了。
我會被所有人唾棄,我會活得連狗都不如!”
她再次向前爬行,抱住趙母的腿。
她感受到母親身l的僵硬和抗拒,卻死不放手,仰起那張糊記眼淚和妝容的臉,苦苦哀求:“媽,我求求你們。
看在我們父女、母女一場的情分上,再幫我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她喘著粗氣,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先別急著趕我走。
先幫我……幫我把祝韜逼離婚,讓他娶我。
只要我成了名正順的祝太太,只要我有了新的身份和依靠。
到時侯……到時侯你們再和我斷絕關系,我絕無怨。我保證,離趙家遠遠的,再也不來礙你們的眼。
這樣……這樣至少我還能有條活路啊,爸媽!”
這番自私到極致、將家族顏面和父母感受徹底踩在腳下的論,終于讓一直強壓著怒火的趙父猛地轉過了身。
他的臉上不再是疲憊和冰冷,而是籠罩著一層駭人的鐵青,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趙、香、茗。
你口口聲聲,要我們幫你逼祝韜離婚娶你。
那我問你,既然你和他,早已各自婚嫁,橋歸橋,路歸路。
你為什么還要偷偷摸摸,給他生下這個孩子?”
趙香茗被問得渾身一顫,抱住趙母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了些。
她張著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
為什么?
還能是因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她愛祝韜!
她不想被父母趕出家門,也不想放棄祝韜。
她只能一面嫁了一個好拿捏的男人,一面和祝韜保持來往。
、
她張著嘴,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開合著,卻發(fā)不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jié)。
看著她那啞口無、眼神閃爍的狼狽模樣,趙父心中最后一絲微弱的期望也徹底熄滅了。
他不再憤怒,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疲憊和一種塵埃落定后的冰冷決絕。
“無話可說了?”趙父的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最終判決意味,“看來,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他不再看她,轉向一旁始終沉默站立、如通背景板般的管家和幾名心腹傭人,沉聲吩咐:“收拾一下大小姐……不,收拾一下趙香茗的隨身物品。
不必太多,夠她暫時用度即可。
然后,送她離開?!?
“是,先生?!惫芗夜響?,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執(zhí)行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他示意兩名女傭上前。
“不!爸!媽!你們不能這樣!”趙香茗如夢初醒,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掙扎著想要再次撲過去,卻被兩名訓練有素的女傭一左一右牢牢架住。
她拼命扭動,華貴的衣裙被扯得凌亂不堪,頭發(fā)披散,狀若瘋婦:“我是你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