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下來,祁家的賓客續(xù)續(xù)都散了。
云皎月將林老夫人,和一些家里離城里頗遠的縣城官員女眷都留了下來。
想著路遠,夜間趕路也不安全。
晚上的時候,云皎月特地將空間里的身契地契房契,全拿了出來。
按照三房各家從前的財物所屬,分門歸類。
“三嬸娘,這是你們三房的田產鋪子文契?!?
“下人們的身契我也找到了,明日就能貼個告示出去,把從前在祁家做活的人全喊回來?!?
柳韻秀接過失而復得的文契。
對自家那個死因不明的婆母,多出幾分好感。
搖頭感慨,“我那個婆母,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不過這些賣身契,我想著,叫部分下人回府就是。不用全將人喊回來。”
云皎月有些不明白。
蹙了蹙眉,“這是為什么?”
“從前在祁家的家人,過慣了祁家的好日子?!?
“我們流放后,她們大多有門路的,都會一門心思鉆營,去青州的大戶人家辦事?!?
柳韻秀眼角余光捕捉到云皎月的不解。
耐心解釋道,“我們一別數月,有些下人怕是早已被其他府邸同化?!?
“既然心都不在祁家了,就算強制叫回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像布政使家的楊夫人,我聽說她前幾月就收了不少我們府上的下人。”
“我想著,索性做個順水人情?!?
“干脆把身契給各家有名望的,都送過去?!?
細想之下,補充道,“要是對方不收身契……”
“就將身契還給下人自行處置?!?
“總歸,那些早已有好去處的下人,我們祁家是別想再回來了?!?
云皎月星子般深邃的眼眸里,劃過一抹驚訝。
一方面覺得自己和柳韻秀待著,能學到一些內宅用人的技能。
另一方面又覺得柳韻秀的做法太過于君子和實誠。
其實,就比如楊夫人。
就算她們把下人的身契送給她,她也不見得會因此就祁家順眼。
這會兒,云皎月腦子里靈光乍現。
認為與其白白對不買賬的人示好,倒不如使點狠手段。
在人家府邸里安插眼線。
“三嬸娘,那身契的事情就交給我?!?
“我會將部分下人叫回來,重新簽下身契。至于那些在各府的下人,我也會著辦?!痹起ㄔ聹蕚浜推铋L瑾商量商量。
沒準備直接拿著賣身契,把下人喊回祁家。
祁家月銀豐厚,召回下人的告示可以照發(fā)。
愿意回來的。
就擇優(yōu)篩選,留下能用的下人。
不愿意回來的,有了達官貴人家好去處的。
明面上就裝作賣身契丟失了樣子,不再牽扯。
之后,可以再派程二李虎,偷偷去下人們的老家送口信。
威逼利誘再恐嚇。
只說以后要是這些奴仆不聽話,又或者是倒戈替祁家對家辦事!
那她們的身契就會被人牙子‘意外撿到’,到時候由外人直接帶走打死。
云皎月用意念在空間找了找。
終于在庫房角落找到了幾本登記奴仆具體老家地址的冊子。
柳韻秀聽出云皎月有自己的打算,也沒打算多管。
畢竟以后云皎月還是得獨當一面,掌管祁家大房內宅事務。
暗想,只當是給這侄媳婦兒練手。
這會兒,院子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昭昭,你聽我解釋!”
“父母之命媒妁之,我不是故意搶走江家大少爺的!”
“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關系好的就跟親姐妹一樣,你要是誤解我,我會很傷心的。”
說著,爭吵聲之中還夾雜起似有若無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