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村長魏大寶上前說道:“大家,把路讓開吧,先讓小游和小昀給他們爺爺上香磕頭。”
大家聞趕忙讓開了條路,凌游兄妹倆一邊走,一邊向兩側(cè)的人群鞠躬致謝。凌游始終沒有抬起頭,因?yàn)閮A瀉而出的淚水,已經(jīng)灑滿了這片埋葬著爺爺?shù)耐恋亍?
來到墓前,兄妹倆跪倒在地,拿出三支香,插在了有人早上帶來的一個(gè)已經(jīng)插滿香的大大香爐里。
接著,魏大寶從內(nèi)懷兜里拿出一張事先準(zhǔn)備寫好的稿子,攤開后仰頭喊道:“一叩首,孝子行禮,首先,敬凌門府,廣白先生之英魂?!?
凌游和凌昀剛剛將頭重重的磕到地上,就只聽后面三四十人,齊齊跟著跪倒在地,然后與兄妹二人一起叩頭行禮。
凌游回頭看去,再也止不住眼淚,而凌昀見狀則是泣不成聲。
魏書陽就站在后面,手里提著那兩個(gè)紙袋,老淚縱橫。
而這時(shí),山下又一前一后上來了兩撥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吃驚不已,站在原地噤聲默哀。
魏大寶接著念著稿子喊道:“日月無光,天穹崩摧,星火墜于滄海,神州陷于深淵。萬籟俱寂,暗恨幽生,天亦有之,霪霾不覺。哀世之善人之隕,悲民之華佗之殤,廣白先生,英年七十八歲,行醫(yī)五十余載,妙手回春、懸壺濟(jì)世,然,天妒英才。嗚呼哀哉!雁陣驚起,群鶴舞空,日之西矣,血染萬里河山.....二叩首,祭廣白先生之善恩。
聞,所跪之人紛紛低頭叩首,剛上來的兩撥人里,兩個(gè)女人也走到人群后方跪了下來,跟著一道叩頭。
魏大寶接著喊道:“愿先生之魂魄,早生極樂,亦愿先生之精神,流芳千古,三叩首,拜廣白先生之英靈?!?
眾人隨后再次叩頭,后面站著的人也深深鞠躬致哀。
魏大寶接著喊道:“起?!?
可眾人聞,卻是哭聲一片,沒有一個(gè)起身的,凌昀一把撲進(jìn)凌游的懷里,哀嚎不止,而凌游眼淚簌簌流下,可卻強(qiáng)忍著沒讓自己哭出聲。
片刻后,凌游摸了摸凌昀的頭發(fā):“好啦,乖,不哭了?!?
將凌昀的情緒稍微安撫些,凌游趕忙起身,去攙扶跪在地上的眾人,一一對他們說著感謝。
直到走到最后,他看見那兩個(gè)跪在地上的女人時(shí),他上前攙扶道:“常阿姨?您什么時(shí)候來的?!?
女人正是常文錦,與身邊的秦艽一道前來。
常文錦母女站起了身說道:“你從長原走了之后,艽艽便和我說了今天是老先生的三周年忌辰,于是今早我們便趕了過來。”
凌游說道:“多謝常阿姨,您有心了?!?
常文錦拍了拍凌游的肩膀說道:“我和艽艽的命是老爺子救的,沒能在他活著的時(shí)候和他親口道聲謝,來叩拜一下,豈不是應(yīng)該的?!?
秦艽這時(shí)看到墓前的凌昀還在掩面痛哭,于是便走了過去,凌昀見是秦艽,哭著說道:“秦姐姐?”
秦艽抱住凌昀,摩挲著她的頭發(fā):“好啦,不哭了,眼睛都哭腫啦?!?
而這時(shí)站在身后的一撥人走了過來:“凌老弟,我們來祭拜一下老爺子?!?
凌游驚訝道:“麥大哥,杜大哥,怎么也把你們二位驚動來了?!?
麥小東說道:“我既是代表自己來的,也是代表尚書記來的。”
說著他向后揮了下手,便有兩名工作人員上前捧著兩束菊花。
“這是尚書記讓我送來的,他今天有工作抽不開身,不能抵達(dá)現(xiàn)場,讓我代表他向凌老爺子敬上兩束鮮花,以表哀悼?!?
杜衡此時(shí)也說道:“剛進(jìn)村里,就看到很多村民和一些外地車牌的車,都紛紛朝這邊趕了過來,可見老爺子生前救人無數(shù),讓多少人為之感恩在懷,我杜衡對此無比敬重?!?
凌游客氣道:“凌游謝過尚書記,謝過兩位大哥啦?!?
而這時(shí)眼尖的麥小東剛剛就感覺常文錦面熟,現(xiàn)在得以面對面相視一看,立時(shí)讓麥小登心頭狂跳,一雙手竟都有些局促起來。
“您...您是常主席?”
常文錦對麥小東并沒有印象,但聞聽此,還是客氣的問道:“我是常文錦,您是?”
麥小東伸出手回道:“我是江寧省委尚書記的秘書,麥小東,小麥啊?!?
常文錦想了一下后,哦了一聲:“啊!原來是麥主任,上了些歲數(shù),記性不太好了,莫怪?!闭f著與麥曉東淺淺握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