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邊看邊練,開始時停??纯?,練到得心應(yīng)手時,每劍揮出,或砍或劈,或刺或削,其中都隱含劍道的至理。不知不覺間他沉迷在奇奧巧妙的劍法里,渾忘一切,這種美妙的感覺,自由元宗處學(xué)懂劍法后,還是首次嘗到。木劍在帛卷運力用勁的指引下,忽似輕巧起來,破空之聲反收□凈盡,變成沉雄的呼嘯,更增使人心寒膽落的威勢。
他又配合原本的墨子劍法,再度演練,一時劍氣縱橫,生出亦靜亦動,靜時有若波平如鏡的大海,動時則似怒海激濤,變化莫測。眾女看得心神俱醉,只覺項少龍每一姿態(tài)都妙至毫巔,每一個動作都表現(xiàn)出人類體能的極限,既文靜又激烈,形成驚天地泣鬼神的氣勢。
時間飛快溜走,到滕翼、荊俊和烏卓三人來找項少龍時,他才知道不經(jīng)不覺練了三個時辰劍法。對于未習(xí)墨子劍法的人來說,要練這三式可能三年都沒有成果,但對項少龍來說,三個時辰已足可使他脫胎換骨,得益不淺。項少龍一點勞累的感覺也沒有。心中大奇,墨翟那種奇異的呼吸方法,必是與人體神秘的潛力有關(guān),假若自己日后能依他的打坐法練習(xí)養(yǎng)氣的方法,可能效用更為神奇,說不定真能成了中所說的高手那樣,擁有神妙的內(nèi)功。匆匆梳洗更衣后,他到廳堂去見烏卓等三人。
滕翼驚異地看著他道:“項兄神采飛揚,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是否有什么喜慶之事。”烏卓也道:“孫姑爺眼神比前更銳利了,真使人驚嘆!”項少龍心中暗喜,岔開話題道:“眼下有多少人手可動用?”
烏卓道:“我們?nèi)耸殖渥?,調(diào)動五、六百人也沒有問題,可是如此一來,卻暴露出我們手上的實力,長遠(yuǎn)來說是有害無利。”項少龍信心澎湃道:“不若就我們四個人,再加上你精選出來的十名好手,去闖他一闖!”三人同時愕然,這樣豈非強(qiáng)弱懸殊嗎?
項少龍道:“若是僵持交鋒,我們自是有敗無勝,但現(xiàn)在我們的目的只是要安全抵達(dá)郭府,便是兩回事了?!鼻G俊道:“若只是我一個人,定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覺偷到郭府去?!睘踝亢龅嘏d奮起來,道:“與孫姑爺并肩作戰(zhàn),實是最痛快的事,來!我們研究一下?!庇蓱阎刑统鲆环?,赫然是邯鄲縱橫交錯的街道圖。
烏卓指著城內(nèi)一個小丘道:“郭府就在這山丘之上,正式的道路只有兩條,分別通到郭府的前后宅,其他不是亂石就是密林?!彪淼溃骸爸灰獊淼缴角鹛?,憑著亂石密林的掩護(hù),就不用怕他們的弩箭等遠(yuǎn)距離攻擊的武器,亦不怕他們?nèi)硕鄤荼娏??!?
烏卓道:“問題是他們必會派人監(jiān)視著我們,那他們便可以在長近一里的路途上,在任何一個地點截殺我們了?!表椛冽埧嗨柬暱?,道:“我們可以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噢!”
看到他們愕然望著他,才想起暗度陳倉的發(fā)生在楚漢相爭之時,他們自然聽也未聽過。忙改口道:“烏卓你可以同時派出三輛馬車,分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出發(fā),那些墨者自然要追每一輛馬車,到發(fā)現(xiàn)車內(nèi)無人時,已被分散了實力,而那時我們才出發(fā),教他們方寸大亂,應(yīng)接不暇?!比艘宦牰几写擞嬁尚?。
荊俊道:“我們可利用掛鉤攀索,越過民居,跟我們的人,一定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眾人愈說愈興高采烈,就像已打贏了這場仗般。最后項少龍道:“若我是嚴(yán)平,必把人手留在郭府所在的山丘腳下,那時我們便可以借密林和他們打一場硬仗了?!?
滕翼神情一動道:“不若由我和荊俊先溜到那里去,預(yù)早布下陷阱,那就更有把握了?!鼻G俊最愛鬧事,跳了起來道:“事不宜遲,趁離宴會還有兩個時辰,我們立即帶齊家伙,趕去布置。”烏卓站了起來,興奮地道:“你要什么東西,我都便可供應(yīng)給你?!?
三人離去后,項少龍回到寢室內(nèi),取出裝備和裝滿飛針的束腰,好在身上,吻別了眾妻婢,趕去與烏卓會合。途中遇上了臉現(xiàn)喜色的陶方。陶方一把扯著他道:“我們真幸運,查到了一個身份神秘的人,剛在今天見過趙穆,聽他口音應(yīng)是楚人無異?!?
項少龍喜道:“拿著他沒有?”陶方道:u他仍在城內(nèi),動手拿他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根據(jù)探子的調(diào)查,他那旅舍的房子只訂到明早。只要他踏出邯鄲城,我們便把他生擒活捉,囚在我們的牧場處,我才不信他的口硬得過我們的刑具。”項少龍一把摟著陶方的肩頭,往外走去,哈哈笑道:“若給我們拿著那奸鬼的陰謀證據(jù),我們便要他好看。”
這時兩人來到正門后的大廣場上,烏卓早預(yù)備了三輛馬車,恭候著他的指示。陶方奇道:“你一個人,為何要三輛馬車呢?”
項少龍笑道:“三輛馬車都不是我坐的,而是贈給嚴(yán)平那短命的家伙!”大笑聲中,放開陶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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