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被帶到執(zhí)法隊,直接便被送進審訊室。不過,這邊也沒怎么多問,只是照例詢問一番。陳學文知道,這些人也都是奉命做事。人是不是他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以此為理由關(guān)他幾天,等呂金坡回來。一番審訊,陳學文便被暫時關(guān)押起來。過了沒多久,陳學文又被帶出去,是何律師來探視他了。陳學文現(xiàn)在屬于嫌疑人,何律師以代理律師的身份過來,加上侯五爺?shù)年P(guān)系,還是能見到陳學文的。兩個人被帶到一個單獨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在這里看著,防止兩人串供之類的。進屋之后,何律師便朝陳學文使了個眼色,又瞄了瞄那個看守的人,笑道:“沒事,隨便說。”陳學文知道,這個看守的人,應該是被何律師買通了?!艾F(xiàn)在什么情況?”陳學文問道。何律師嘆了口氣:“大眼桐的老婆報案,說你當眾燒死大眼桐。”“另外,七里河莊園的一個服務員作為人證,證明他親眼看到你殺人行兇?!薄吧厦嬗腥酥甘?,要嚴查此案。”幾句話,便已經(jīng)把一切說清楚。有人報案,有證人證明,上面還有人施加壓力,一氣呵成,才導致陳學文直接被抓。陳學文皺起眉頭:“有沒有辦法解決?”何律師:“不好說?!薄熬退隳芙鉀Q,也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吧。”陳學文嘆了口氣,這與他猜測的情況,完全一致。兩三天時間,梁啟明就得離開平城,呂金坡也能回來,這就是要打時間差??!陳學文思索了一會兒,低聲問道:“如果大眼桐的老婆撤案,或者是證人修改證詞呢?”何律師低聲道:“首先來說,這是嚴重的刑事案件,肯定要嚴查的,撤案也沒用?!薄霸僬?,大眼桐的老婆,還有那個服務員,現(xiàn)在都不見了。”“就算想修改證詞,或者是找人頂替,都不可能!”陳學文面色一寒,這孫尚武,手段果然不一般,做事也是如此縝密啊,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就是要把陳學文關(guān)押三天,不讓陳學文出去。陳學文又詢問了一些情況,但是,孫尚武都辦的極其嚴密。就算他想找人頂替,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何律師看著陳學文,突然道:“陳學文,我去見過五爺了?!标悓W文心里一動,問道:“五爺怎么說的?”何律師笑了笑,道:“五爺說了,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薄罢嬉囚[大了,殺人的罪名,估計難以洗清,畢竟那天目擊證人實在太多了。”“但是,如果運作的好,也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陳學文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侯五爺這是要跟他談條件了。什么叫可大可小,說白了,就是你答應我的條件,那就可以大事化小。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就能小事化大!陳學文并沒有說出來,只是佯裝不懂,詢問:“那怎么樣才能運作得好呢?”何律師輕聲道:“陳學文,你有沒有分析過這件事,問題出在哪里?”陳學文配合著問道:“出在哪里啊?”何律師:“問題就出在你買到太多礬礦這件事上了!”說著,何律師往陳學文身邊湊了湊,低聲道:“你想啊,孫尚武為什么要這樣把你關(guān)起來?”“一來,是為呂金坡爭取時間,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孫尚武開始忌憚你了??!”陳學文裝作訝然,奇道:“忌憚我?”“為什么?”何律師:“平城那些老大們手里的小礦,現(xiàn)在有一半都已經(jīng)在你手里了。”“接下來,你還要收購另外八個老大手里的小礦。”“這要是被你全部收購,你手里這些小礦全部加一起,都能直接對孫尚武造成威脅了?!薄斑@種情況下,你說孫尚武會不會忌憚你?”陳學文心中暗暗冷笑,孫尚武忌憚他,難不成侯老五不忌憚他嗎?說白了,孫尚武只是個托詞,現(xiàn)在真正忌憚陳學文的,其實是侯老五。當然,陳學文并沒有明說,只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薄斑@么說來,孫尚武,這是打算借這件事,徹底整死我?”何律師點頭道:“是啊?!薄耙晃以趺凑f你的事難辦呢!”“那可是孫尚武,他要是想往死里整你,估計連五爺也未必能把你扒出去啊!”陳學文佯裝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沉聲問道:“那如何大事化小呢?”何律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想大事化小,首先就是得打消孫尚武的忌憚?!薄皩O尚武最忌憚的,就是你手里的礦太多了。”“所以,你得把你手里的礦,先分散一些出去,打消他的顧慮。”陳學文面色一寒:“分散出去?”“我拿命拼回來的東西,你讓我分散出去?”何律師嘆了口氣:“陳學文,我知道你為了這件事,付出很多。”“可現(xiàn)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沒辦法啊?!薄澳阋滥弥@些礦不放,孫尚武就肯定要整死你,五爺現(xiàn)在也是無可奈何啊?!薄八?,讓你把礦分散一些出去,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闭f著,何律師拍了拍陳學文的肩膀:“你是為五爺做事的,你以為五爺想這樣做啊?”“這不是沒辦法嘛!”陳學文再次沉思了許久,冷聲問道:“分散給誰?”何律師笑了笑:“放心,這個五爺已經(jīng)考慮過了?!薄半m然是分散,但也不能轉(zhuǎn)給別人了?!薄拔鍫斪尡笞铀较鲁闪⒘艘粋€公司,你把這些礦,轉(zhuǎn)到這個公司的名下就可以了?!薄暗綍r候,你名下沒有那么多礦,孫尚武也就不再忌憚你,肯定不會再往死里整你了?!薄澳憔驮谶@里休整三天,權(quán)當休假了,這不挺好嘛!”陳學文深深看了何律師一眼:“說來說去,不是孫尚武忌憚我,是五爺想要我手里這些礦?。俊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