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想活了,死之前,總能拖幾個下去與我陪葬?!?
“啊,對了,柱國公府那把火,真是鴉衛(wèi)放的嗎?”
燕灼灼說完起身,她脫下大氅,渾不在意的將自己的無害和柔弱暴露在蕭戾眼前,然后轉(zhuǎn)身離去:“蕭大人若不殺我,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
走到暗門所在,燕灼灼好整以暇道:“我的侍衛(wèi)可在門外守著,他們是舅舅的眼線,我若再不出去,可真要叫人起疑了哦。”
幾息后,機括聲響起,燕灼灼離開密室。
直到暗門重新合上,她都不曾回頭。
密室內(nèi),蕭戾十指交錯坐在太師椅上,又是一聲機括響動,聽雷走了進來,看了眼燕灼灼離開的那扇門,他表情古怪:
“主子,長公主這是與您耍無賴呢。”
“她可不是耍無賴?!笔掛搴鋈恍Τ隽寺暎爸杏嬃税?。”
“???”聽雷不解。
“她故意告知黑鴉陰牌之事,就是為了將我強行綁上她的賊船,不管昨夜我是否有所行動,都已成她的同謀。”
“她今天出現(xiàn)在琳瑯閣,你當(dāng)是為何?”
聽雷依舊不懂:“不是來通風(fēng)報信的?”
“她是在告訴我,她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也更有價值?!笔掛迥樕系男σ獾ィ骸耙粋€圖有臉門的公主,是如何知曉錦衣衛(wèi)暗哨所在的?!?
“且她有句話并未說錯?!?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若這句話若是從過去的燕灼灼口中說出的,蕭戾只會當(dāng)個笑話。
而現(xiàn)在,倒是由不得他不信了。
她脖子上的那一刀,就是最好的證明。
敢拿自己的命做賭,她此舉不止是為了化解柱國公的疑心,也是做給他看的。
她燕灼灼,敢玩命,你蕭戾,敢奉陪嗎?
別小瞧一國公主的影響,哪怕是個并無權(quán)柄在手的公主,放在如今的大乾,燕灼灼的身份本就是一種名正順的權(quán)力。
“是個瘋子?!毙σ飧‖F(xiàn)在蕭戾眼底,沁出血色,“如今倒是有點女皇女兒的模樣了……”
聽雷后背起了一層細(xì)密薄汗。
“我很好奇,她還知曉些什么……”
“主子,你是要……?”聽雷有些遲疑。
“她不是想見鴉衛(wèi)嗎?!笔掛逭Z氣淡淡,“成全她?!?
……
夜深,長樂宮。
當(dāng)黑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床畔時,燕灼灼猛的睜開眼。
她握緊金簪坐起,警惕的盯著床帳外,殿內(nèi)燃著的燭火不知何時熄了,巧慧睡得人事不醒,殿內(nèi)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很淡,很淡,若非燕灼灼嗅覺異于常人,根本聞不出來。
似乎是某種藥香。
燕灼灼屏住呼吸,盯著那道影子,沉聲發(fā)問:“鴉衛(wèi)?”
冰冷的劍鋒挑開床帳,燕灼灼看到了那張陰森的黑鴉面具,面具下,男人的眼眸陰冷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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