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妙兒還沒見到景嚴,就被自己母親派人攔下,周氏用盡全力的一巴掌打斷了景妙兒所有話。
“母親……”景妙兒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打我?”
“你為何落水!我問你為何落水!”周氏雙目赤紅:“若你及時將長公主帶過去,你二哥怎會如此??!都怪你,你個沒用的東西,是你害了你哥哥!”
“我兒子廢了,我苦命的兒啊……”
周氏癱坐在地嚎啕大哭。
景妙兒又怒又委屈,母親憑什么怪她!要不是為了幫二哥,她會落水嗎?明明這一切都是蕭戾害得,不!還有燕灼灼!
二哥要不是為了替她出氣,又怎會去找蕭戾的麻煩!
“母親好不講道理,我要去找父親!”景妙兒捂著臉跑了,可等她找到景三思,不等她哭訴,景三思的話讓她如遭雷擊。
“父親你說什么?你想讓我嫁給小皇帝???!”景妙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三思神色平靜,看不出悲傷:“你二哥已廢,他與長公主的婚事是不成了,只能由你入宮為后?!?
“我不嫁??!”景妙兒尖聲道:“小皇帝才十歲!我嫁給他不等于守活寡嗎!二哥不行了,不是還有三哥四哥五哥嘛!父親你又不缺兒子,誰不能娶燕灼灼?!”
“混賬!”景三思厲喝:“讓你當皇后還委屈了你了不成?長公主乃陛下的阿姊,身份尊貴,豈是那些卑微庶子可以高攀的!”
“陛下的阿姊又怎樣,小皇帝不也得聽父親你的?沒有咱們柱國公府保駕,他們姐弟倆能坐穩(wěn)那個位置?”景妙兒反駁道:“再說了,父親你讓二哥娶她,不就是為了生下孩子,讓咱們景氏取而代之嗎!”
“姑姑的黑鴉牌咱們也已到手,她燕灼灼還有什么利用——”
景妙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這一刻,景三思看她的目光可怕無比。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景三思臉色陰沉至極。
景妙兒渾身發(fā)抖,囁嚅道:“是……是二哥偷偷與我說的……”
景三思氣笑了。
“好啊,好??!老夫真懷疑你們兄妹是不是我親生的,否則怎會蠢如豬狗!”
景三思現(xiàn)在倒慶幸起來景嚴已經(jīng)廢了,居然敢將這種機密之事告知旁人!現(xiàn)在不廢,將來必定壞他大計!
“你不想入宮為后,為父也不逼你。只是這柱國公府嫡女的位置,也得換人了?!本叭祭淠翗O道:“我會將你二哥送出京養(yǎng)病,你就陪同照顧他去吧。”
“不、不??!”景妙兒瘋狂搖頭,她聽出了景三思的深意。
“我不走!父親,我聽話,你別送我走,我什么都聽你的?!本懊顑汗蛟诘厣习?。
景三思嘆了口氣,彎腰將她扶起來。
“莫哭了,你母親和哥哥現(xiàn)在能倚仗的也只有你了?!?
“此番你二哥在她面前失態(tài),她雖也讓人送來了補藥,卻不曾露面,只怕是心里有了芥蒂。”
“為父收到消息,她欲去護國寺禮佛一段時間,你這就收拾回宮,陪同前往?!?
景三思語重心長:“陛下與她姐弟情深,若她肯替你說話,你定能順利成為皇后。”
景妙兒忍著淚,低聲應(yīng)道。
從景三思的書房里離開后,景妙兒再也藏不住眼中的仇恨。
讓她繼續(xù)討好燕灼灼?做夢!
她才不要嫁給皇帝那個小屁孩!父親憑什么犧牲掉她的幸福?改朝換代后,她就是公主,可若現(xiàn)在嫁給小皇帝,那她就是前朝廢后!一輩子只能呆在冷宮中!
她才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就因為燕灼灼高貴,家中庶子高攀不上,所以父親才想將她推出去?那如果燕灼灼也和二哥一樣,聲名狼藉,變成人盡可騎的賤貨呢?
到那時,莫說庶子了,怕不是乞丐都能尚她這位公主了吧?
“去護國寺禮佛。”景妙兒心里有了計較,得意勾唇,燕灼灼可真是會選地方。
就沒有比護國寺更適合動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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