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國寺。
此番出宮,燕灼灼將長樂宮能帶上的人基本都帶上了,除了宮婢太監(jiān),還有三百禁軍,可謂聲勢浩大。
景妙兒也伴駕在側(cè)。
對于這張粘過來的狗皮膏藥,燕灼灼歡迎之至。
禮佛結(jié)束后,燕灼灼就一臉疲態(tài)的回了御用禪院,景妙兒本要跟過來,卻被燕灼灼拒了:“本宮乏的很,妙兒妹妹自便吧,閑來無事就抄三卷經(jīng)文吧,權(quán)當(dāng)替你哥哥祈福了?!?
景妙兒應(yīng)聲,目送燕灼灼離開后,她沒回自己的院子,反而去了僧侶的寮房。
“老衲參見妙郡主?!倍Y佛時還一臉方外高人模樣的住持,面對景妙兒時卻是一臉殷勤諂媚。
景妙兒哼了一聲,冷冷道:“本郡主吩咐的事,你可準(zhǔn)備好了?”
住持面露猶疑:“郡主,對方畢竟是長公主殿下,若然事發(fā),只怕我護(hù)國寺上下都難逃死罪啊……”
“你們護(hù)國寺上下干的臟事還少嗎?”景妙兒譏誚道:“朝中六品以上的官眷,你們這群禿驢染指了多少,怕是連你們自己都不記得了?!?
“如今這大乾最尊貴的女人進(jìn)了你們的淫窩,你們就不想嘗嘗她的滋味?”
住持還是一臉諂笑,“郡主,我等過去可都是聽柱國公的話行事,護(hù)國寺若落難,柱國公府也免不得會被牽連啊……”
“住口!”景妙兒厲斥,她壓低聲音道:“你不用與我打馬虎眼,本郡主也不叫你們?yōu)殡y,我知道你們有一套手段,能叫女子毫無察覺任由你們擺布。”
“你們放心,有本郡主打掩護(hù),不會有人知曉你們做了什么。”
住持眸光微動,景妙兒面露不耐,她下頜微抬,身后的奶嬤嬤將一個匣子打開,里面放著的是一沓厚厚的銀票。
住持臉上露出笑意,他收下銀票,笑道:“郡主放心,此事不難,今夜老衲就會讓人換上新的焚香,保準(zhǔn)神不知鬼不覺?!?
景妙兒蹙眉:“你們是在香里做的手腳?那本郡主也聞了,萬一……”她目露警惕。
“郡主放心,焚香無害,只是寧心靜神之物,聞了后最多睡得沉了些?!弊〕中Φ睦现\深算:“長公主入寺時,老衲曾獻(xiàn)給她一串佛珠,佩戴那佛珠后再遇焚香方有奇效?!?
半炷香后,一個小太監(jiān)進(jìn)了燕灼灼的禪院,原本彎的腰板瞬間挺直,那張臉赫然是鴉十六。
“殿下,小的偷聽成功,那景妙兒果然不安好心,這座護(hù)國寺就是個淫窩啊……”
他將景妙兒和住持的談話娓娓道來。
巧慧聽得直欲作嘔,臉色發(fā)青。
燕灼灼美目幽冷,想到上輩子護(hù)國寺的結(jié)局,難怪蕭戾會命人一把火燒了護(hù)國寺,還將滿寺僧侶處以宮刑后炮烙而死。
當(dāng)時朝中大臣以此攻訐蕭戾,說他是毀陰割勢的閹豎,見不得旁人完整,才對僧侶動用宮刑!
現(xiàn)在看來,上輩子蕭戾是背了一口大黑鍋啊。
他哪是見不得旁人完整,他這是沒收這群淫僧的作案工具啊。
護(hù)國寺就是舅舅用來控制官眷從而掌握官員動向的工具,這些官眷被淫僧們捏住把柄,不敢聲張,即便有人不甘被控制,但有柱國公這個靠山,只會魚死不會網(wǎng)破。
燕灼灼捏了捏巧慧氣嘟嘟的臉:“氣什么,咱們得感謝景妙兒,多貼心啊,直接把飯喂咱們嘴里了?!?
潑天的把柄啊,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她原本的計劃中,沒有收拾景妙兒這一環(huán),只是準(zhǔn)備利用對方的存在,來一招移花接木。
不過,既然景妙兒自己把臉往上送,燕灼灼豈有不打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