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灼想要的,唯有兩字:權(quán)力。
重活這一世,她不要只是文帝圣皇之女,當今陛下的姐姐。
她是大乾長公主,不要任何人成為她的前綴,她要她自己便是權(quán)力的化身!
今日鼓門大衙的這場局,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只是,要揚名,要讓民心所向,就需要有個心狠手辣的配合她。
她并未與蕭戾通氣,可蕭戾已然洞察她的野心。
那十鞭,是他的成全。
而現(xiàn)在,她要用這十鞭要挾于他——這的的確確是在耍賴。
“我好疼……”燕灼灼突然攥住蕭戾正要收回去的手腕,指尖在他脈搏處曖昧地摩挲,“疼得沒力氣與你爭執(zhí),所以你閉嘴不許反駁?!?
蕭戾眸色暗了暗,他垂眸看著那只白玉般的手指正沿著自己腕間青筋游走,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藥還沒上完?!?
“本宮說疼,你聽不懂么?”燕灼灼故意將氣息噴在他手背上,眼見那手背上青色經(jīng)絡(luò)暴起。
蕭戾突然反手扣住她作亂的手指,力道不重卻讓她掙脫不得。他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上完藥,殿下想怎么耍賴……都隨你?!?
兩人呼吸交錯,燕灼灼率先別開臉,手指卻在他掌心曖昧地勾了勾才松開。
蕭戾盯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看了片刻,突然將沾著藥膏的指腹重重按在她傷口上。
“嘶——”燕灼灼疼得弓起腰背,雪膚上頓時泛起誘人的薄紅。因這動作,原本虛掩的薄衾滑落腰間,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膚。
蕭戾眸色驟深,鎮(zhèn)定地繼續(xù)為她上藥。
藥膏涂上后冰冰涼涼,起初刺痛,漸漸變成難耐的麻癢。
“癢……”燕灼灼聲音帶著不自知的嬌氣,指尖剛要抓撓就被男人炙熱的手掌牢牢按住。
“忍著?!笔掛迓曇舫恋脜柡ΑK鋈坏皖^,對著泛紅的傷口輕輕呵氣。溫熱的呼吸拂過敏感的背脊,燕灼灼渾身一顫,竟發(fā)出聲短促的嗚咽。
這聲音讓兩人同時僵住。
因要上藥的緣故,燕灼灼的外袍里衣盡褪,玲瓏曲線暴露無遺,雪背上的數(shù)道傷口,像是雪地里染血的荊棘,荼蘼又詭艷。
烏發(fā)被撩在一側(cè),身體瑟縮時,不經(jīng)意間就露出被壓著的半圓,弧形優(yōu)美,令人血脈賁張。
蕭戾眸色微暗,他扯過薄衾剛要蓋在她身上,女子的柔荑耷在他腕間,那雙鳳目里的鋒芒冷血藏在繾綣嫵媚之下,她輕牽唇角:“本宮現(xiàn)在這模樣境地,可合你心意?”
“這一局,殿下贏了。”蕭戾垂眸,聲音恭敬得近乎諷刺:“以后微臣與鴉衛(wèi),定會盡心輔佐殿下?!?
燕灼灼這才松開手,任由薄衾蓋在背上,可她的心,并未落到實處。
只怕從始至終,出云觀的案子就是蕭戾對她態(tài)度的試探。
也側(cè)面印證了燕灼灼的猜測,蕭戾與裴氏有關(guān),而釀成裴氏滅族血案的不止是舅舅,大概率還有她父皇的手筆。
而她父皇已死,蕭戾仇恨的對象就只剩下柱國公和皇室。
他掌握鴉衛(wèi)和地火樓,要取景三思的項上人頭不說易如反掌,但也不會太困難。
但他隱忍至今,那所圖就不止如此了。
燕灼灼懷疑他或許是想為裴氏翻案,又或者……他想要的更瘋狂。
“如今你我既成同盟,蕭大人可還有什么要與本宮坦白的?!毖嘧谱圃囂街_口,手指輕點在他手背上。
蕭戾他驟然抬眸,攥住她的手指,眸底鋒芒盡露。
他身體下壓,如盤踞在人頭頂?shù)墓砦铮幱皩⒀嘧谱苹\罩,幽幽道:“護國寺后山那夜,殿下果然聽到微臣說了什么啊……”
那時蕭戾神志不清,曾問過她:
——裴氏之人的肉好吃嗎?
燕灼灼心頭一咯噔,寒意細細密密的爬上背脊。
她原以為護國寺那夜的事都塵埃落定了,不曾想過去這么久了,這家伙竟還記著,逮住一點空隙就要詐她。
‘裴氏’明顯是蕭戾的逆鱗,他既然到現(xiàn)在都不肯坦白,那眼下就不是揭破的好時機!
燕灼灼可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她得先查清當年裴氏滅族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有與蕭戾博弈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