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前腳將自己的未婚夫婿扒光了游街示眾,后腳就千金為聘,聘顧相長孫顧華章為公主侍講,請其入住牡丹園。
之后長樂宮更放出話來,長公主不止聘這一位侍講學(xué)士,凡自認(rèn)有才之士,皆可去牡丹園自薦。
這一消息眨眼間傳遍盛京城,引發(fā)熱議。
有人罵其荒唐,也有人蠢蠢欲動。
也有人等著看熱鬧。
譬如,傳顧相因此氣病了,為此請假三日沒去上朝。
又譬如,淮南王府的老夫人也病了,卻是被長公主氣病的。
一時間,燕灼灼的名聲毀譽參半。
百姓們是樂得看熱鬧,別的不說,就說燕灼灼與淮南王府之間的婚事官司,百姓們是一面倒。
“那淮南王世子流連青樓,還沒娶到長公主呢,就出不遜,挨打也是活該,他也配尚公主?”
“華章公子驚才絕艷,他與長公主才該是良配!”
“如此才子佳人若不在一起,豈非老天瞎眼?真叫長公主嫁給了那劉安,才是天道不公!”
諸如此類的傳不少,燕灼灼照舊我行我素,日日宣顧華章進(jìn)宮,為自己講史。
至于兩人私下里到底怎么相處的,反正沒人知道,如今后宮已全是長公主的耳目,想探聽她宮中的消息,難于登天。
對此,最為緊張的反而是鴉十六。
因為天殺的!每次顧華章進(jìn)宮,燕灼灼就把他給支走,十六公公的順風(fēng)耳簡直無力施展,這可把他急壞了!
更視顧華章為一生之?dāng)?,奪母大仇!
錦衣衛(wèi)詔獄。
鴉十六望穿秋水般的,終于等到了自家義父從刑房內(nèi)出來。
男人一身煞氣,手上臉上都濺著血,旁邊的錦衣衛(wèi)早就打來了清水,蕭戾不緊不慢清洗著手上的血跡,連指甲縫也沒放過。
鴉十六心急如焚,要不是顧忌著有旁人,那聲‘爹爹’早就叫出口了。
蕭戾清洗妥當(dāng),又重新?lián)Q了身干凈的衣袍后,才看向他:“殿下讓你來的?”
鴉十六上前,眼神瞥向周圍的錦衣衛(wèi),蕭戾只一抬眼,這些人就退下了。
鴉十六趕緊道:“殿下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一樁案子要您去辦?!?
蕭戾嗯了聲,并沒立刻動身的意思。
鴉十六那個急啊,壓低聲音:“義父您快去啊,您這些天也不進(jìn)宮也不見長公主,您再這樣下去,地位不保??!”
“那什么劉安不足為慮,但那顧華章一天到晚和殿下關(guān)在屋子里,寫詩作畫、下棋彈琴的,再這樣下去,煮熟的義母都要飛了??!”
十六公公生動演繹了什么叫做恨鐵不成鋼、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蕭戾斜睨他:“義、母?”
鴉十六頓變羞澀:“啊,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哎呀,反正就是爹爹你爭氣點啦!”
蕭督主只丟下一句話:“今夜你去一趟鴉樓?!?
鴉十六差點跪了,又、又‘開小灶’???
……
長樂宮后花園。
咻——
箭矢落靶,距離紅心還差一點。
“怎么又偏了?!毖嘧谱撇粷M的皺起眉。
“還是發(fā)力的位置不對?!鄙蚰谂缘溃傲牡仄?,發(fā)于腰背,形于指尖?!?
他低聲說了句冒犯,手指點在燕灼灼腰背幾處位置,“殿下記住這幾處,拉弓時,力從這幾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