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灼點頭,顧華章一直在旁看著,沈墨指點完后,他才上前,卻是遞上了一只青玉扳指。
“送本宮的?”燕灼灼見這扳指的尺寸,該是女子佩戴,應(yīng)該是特意準(zhǔn)備的。
顧華章頷首:“只是尋常青玉,殿下若要練習(xí)射箭的話,戴上扳指更方便勾弦?!?
沈墨看了他一眼:“顧侍講說的沒錯,殿下,是卑職疏忽了,應(yīng)該早替殿下準(zhǔn)備好此物?!?
“無妨。”燕灼灼戴上扳指后,又射了一箭,這次距離靶心依舊差了一點,她笑了笑:“看來本宮的確是沒這方面的天賦?!?
她頗為遺憾的樣子,笑看向顧華章:“本宮記得守約的箭術(shù)極好?!?
守約是顧華章的表字。
“微臣慚愧?!鳖櫲A章面露無奈。
他的箭術(shù),燕灼灼的確見過,正是護國寺那夜。
那幾箭直沖蕭戾而去,若非蕭戾身手了得,尋常人是躲不開的。
燕灼灼練了一上午的箭,這會兒額上已生薄汗,陽光下,她面若桃李,粉色自薄而透的肌膚下映出,如雨打海棠,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沈墨立在一旁,背脊筆挺,眼神隱晦。
顧華章只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卻悄然紅了耳根。
等燕灼灼又射了一輪后,兩人下意識上前,竟是相同的動作,遞出了汗巾。
只是顧華章手里的汗巾乃是錦緞所制,還繡有青竹,一如他這個人那般,矜貴清冷。
沈墨手里的汗巾則是普通的細(xì)布棉帕,但洗的干凈,哪怕隔著距離,燕灼灼都能聞見上面的皂香。
這皂香,倒讓她想起蕭戾來了。
那狗東西之前為了掩蓋氣味,就慣用皂香。
等燕灼灼回過神時,已從沈墨手里接過汗巾了。
顧華章眼里閃過片刻的黯然,他面上含笑,就要收回錦帕,只是格外看了眼旁邊的沈統(tǒng)領(lǐng)。
沈墨剛毅冷峻的面容上一貫是不茍笑的,此刻唇角明明沒什么弧度,但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中的歡喜。
燕灼灼意識到自己此舉其實不妥,誰的帕子她都不該接的,但接都接了……
所以她手快的將顧華章的帕子也拿過來了,兩條一起,滿頭滿臉亂擦,擦完她道:“臟了,就不還你們了?!?
“巧慧,帕子拿去燒了,另取兩條新的給沈統(tǒng)領(lǐng)和顧侍講?!?
兩人謝恩,但心里卻是別樣滋味。
燕灼灼這會兒是真的一身汗,她讓兩人自便,自己先去沐浴更衣。
坐進浴桶內(nèi)后,燕灼灼閉著眼,只覺渾身酸脹的肌肉都得到了釋放,她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但肩頸和胳膊還是酸得不行。
“好巧慧,替我捏捏肩吧?!毖嘧谱栖浡暤馈?
一雙手落在她肩頸處,輕揉按捏,燕灼灼舒服的直哼哼,漸漸的,她品出不對勁。
巧慧的手,好像沒這么大,也沒這么……糙?
她猛地睜開眼,仰頭。
正對上一張以布帶蒙著雙眼的臉。
“啊——唔!”
尖叫聲剛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同時她拔下金簪要刺人的手腕也被握住。
“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燕灼灼鎮(zhèn)定下來定睛一瞧。
蕭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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