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拍拍小五的肩膀:“你就別跟來了?!?
她領(lǐng)著小笤,快步來到主屋門外,敲了敲門,隨后便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陳慧一眼便看到跪在李有得跟前,腦袋抵在地上的小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看到他在抖。
陳慧這下更確定了,事情跟她脫不了關(guān)系。
李有得眼風(fēng)一掃看到進(jìn)來的人還有陳慧,冷冷一笑:“陳慧娘,誰讓你進(jìn)來的?出去!”
陳慧沒動,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隱約有了猜測,莫非,溫敬還是不放棄找到了李有得那里?他發(fā)這么大的火,不可能是什么小事,她能想到的,最近也就溫敬一事了。
陳慧干笑了一下:“公公,有什么事您直接問慧娘吧,他們哪有慧娘清楚呀?!?
李有得嗤笑道:“他們是沒你清楚,可他們不會撒謊欺騙于我,他們沒那個膽!”
“公公,慧娘不明白公公指的究竟是什么?!标惢哿Τ宙?zhèn)定,就算溫敬真的找了李有得,她也可以說自己是無辜的,她本來就是無辜的,“請公公直,慧娘一定知無不無不盡?!?
陳慧話剛說完,腳下便砰的一聲碎了個茶杯,正是李有得盛怒之下丟過來的。里頭的茶水飛濺出來,陳慧的裙擺濕了一片。
她嚇得后退了小半步,又生生忍住,瞪大眼睛望著李有得。
李有得沒有看她,卻盯著小笤道:“小笤,陳慧娘今日見了誰?”
小笤趕緊跪下,慌忙說道:“沒、沒有,陳姑娘今日并沒有特意見誰……”
“不說實(shí)話?”李有得陰笑一聲,“行啊,先打個十板子,想來就會說了吧!”
“公公!”陳慧往前走了一步,“公公,此事與小笤和小六都無關(guān),當(dāng)時他們都不在?!?
李有得的目光終于轉(zhuǎn)回到陳慧身上,陰冷如同毒蛇一般。陳慧咽了咽口水,她仿佛已經(jīng)很久沒被李有得這么看過了。
李有得忽然笑了起來:“慧娘,你終于肯說實(shí)話了?”
陳慧抿了抿唇,也笑道:“公公,慧娘說了,有什么事您就問我,您都還沒問,怎么就知道慧娘不說實(shí)話呢?”
“你這張嘴,可真是慣會強(qiáng)詞奪理啊?!崩钣械寐朴茠吡岁惢垡谎郏f,“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小六和小笤楞了楞,匆忙起身向外退去,小笤出去前擔(dān)憂地看了陳慧一眼,小六則順手將門關(guān)上。
“你也不必再狡辯什么,今日我都看到了?!崩钣械每粗惢劾湫?,“這世上的事便有那么巧,午時我正在隆盛酒樓二樓!”
陳慧一怔,覺得自己倒霉透了,明明是跟溫敬撇清關(guān)系的最后一面,卻被李有得撞個正著,不過他聽到了多少?回想一下她與溫敬的對話,全都是向著李有得的——雖然有些話聽著動機(jī)不那么單純,但李有得不早就知道她留在這兒就為了個舒心日子么?
想到這兒,陳慧鎮(zhèn)定不少,雖然她見溫敬是不大好,可她初衷是好的呀,讓麻煩到她這兒為止,免得今后溫敬糾纏不清,也是為李有得排憂解難了不是?
陳慧嘆了口氣道:“公公,慧娘本不打算拿這事來煩您的,沒想到還是讓公公煩心了。正如公公所見,慧娘與他早無瓜葛,今后想必他也不會再來了吧。”
見陳慧居然承認(rèn)了,李有得深吸了口氣,壓制著自己洶涌的怒火。這便是個背著他與人私會,滿嘴謊的女人,枉費(fèi)他先前還覺得養(yǎng)著她也不錯!
李有得冷冷地望著陳慧,居然笑了起來:“陳慧娘,你這是想讓我就這么算了?”
陳慧見李有得慘白面容上只有陰森的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忙問道:“公公,莫非您沒聽到我與他說了什么?”
李有得呵呵笑道:“得虧我沒聽到,否則當(dāng)場要被你們氣死!”
這下輪到陳慧白臉了,他居然沒聽到?她跟溫敬那些話,他居然沒聽到!那他豈不是要胡亂猜測她跟溫敬說的話了?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胡亂猜了!真是氣死人了!
陳慧飛快道:“公公,既然您沒聽到,慧娘便說給您聽。我跟他說,我如今已是公公的人,讓他今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與他,從此恩斷義絕,各走各路?!?
李有得垂著雙眸,像是在聽,又像是沒有聽進(jìn)去,等陳慧說完,他笑道:“慧娘呀,你這張嘴,可真利索,真是黑的都能讓你說成白的?!?
陳慧覺得自己委屈死了,說實(shí)話總是沒人信,她能怎么辦?
她看著李有得道:“公公,您之前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獎賞,如今還算數(shù)么?”
李有得一愣,哼笑起來:“在這兒等著我呢!說吧,你想要什么?”他頓了頓,又道,“讓我猜猜,你可是想要我放了你,讓你與你的情郎雙宿雙.飛?”他大笑了兩聲,眼睛死死盯著陳慧,惡毒地說,“別做這等美夢了,慧娘。我說過的,你即便是死,也是死在這兒,哪兒也別想去!”166閱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