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眼眸一垂。
她知道季封宴的一切跟自己無關(guān)。
但腦子抑制不住地在想他這個時候來這兒,是為了誰?
“沈姑娘!”
凌千雁拍拍沈時鳶的肩膀:“你現(xiàn)在沒有婚配吧?”
她不明所以地?fù)u頭,只見眼前的女孩眼睛亮的可怕,抓起她的手激動道。
“我堂弟凌廣也沒婚配,你兩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算天作之合?”
沈時鳶幾乎兩眼一黑。
誰?
京城最近流行給人做媒嗎?
而且……聽凌千雁的口氣似乎是認(rèn)真的?
“實不相瞞,我堂弟前些日子在詩會上對你一見鐘情,發(fā)誓此生非你不娶?!?
凌千雁盯著沈時鳶的眼睛,認(rèn)真道:“我凌家雖比不上百年侯府,但在京城也算是新起之秀?!?
“我堂叔家人丁稀少,沒有妻妾,家里就他一個獨苗苗。你嫁入我家肯定不會吃虧!”
聽著一連串的“贊賞”之詞,沈時鳶的頭痛了起來。
她跟凌廣只有一面之緣,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凌家的家訓(xùn)——此生只有一位妻子。所以我們凌家男人都長情。”
凌千雁繼續(xù)道:“沈姑娘再考慮下,我堂弟這人行事是荒唐了些,但心不壞。”
“他選擇你肯定是下定決心了,我今兒來也是他托我來試探下口風(fēng)?!?
她不好意思地?fù)蠐项^:“但我性子急,一股腦全說了,還請姑娘別生氣?!?
沈時鳶無奈一笑。
凌千雁的性子直爽潑辣,是京中閨秀里少見的有生氣的女子。
“凌二小姐客氣了,只是婚姻大事需得再三思量……”
見她婉拒,凌千雁并未羞惱,反倒更加熱情:“姑娘明日有空否?我想邀請姑娘一同游湖賞樂,順便跟我堂弟多接觸。”
“若是姑娘覺得跟我弟弟不適合,我直接一腳把他踹下船?!?
沈時鳶咧嘴一笑。
想起凌廣,又看著眼前的凌千雁,凌家的做派如出一轍,一向直來直往,的確讓人心生好感。
正要作答,一隊身著黑衣的都察院侍衛(wèi)出現(xiàn)于此,打斷兩人之間的交談。
凌千雁脖子一縮,一臉懼怕的模樣:“沈姑娘我先告辭,下次再約!”
說罷,一溜煙跑走。
只留一頭霧水的沈時鳶在原地。
凌廣認(rèn)了九千歲為義父,為何凌千雁這么畏懼都察院的勢力?
一時找不到由頭,索性不去管了。
她緩步走向那輛紫檀木馬車,不等她掀開簾子,從里面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順勢牽住她的柔夷一拉。
沈時鳶不妨,一時被季封宴拉入懷中,鼻尖充斥著紅廖香味。
“怎么一點也不驚訝?”
季封宴勾起她的下巴,邪肆一笑:“萬一認(rèn)錯人,沈小姐也會這樣投懷送抱?”
自知胳膊擰不過大腿,沈時鳶窩在他的懷里,放松道:“這不正巧解了小女的燃眉之急?!?
“千歲爺可從未告訴小女,我得成親才能把礦場歸還于將軍府?!?
她盯著季封宴的眼,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我沒有繼承權(quán),甚至我弟弟也沒有?!?
“只有嫁人,我才能拿回屬于將軍府的礦場,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