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沈時鳶知道季封宴的態(tài)度服軟了。
怪不得這些年他從未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原來是早就在暗中得知她的一切行徑!
被發(fā)現(xiàn)了還嘴硬,用文字游戲的漏洞讓她懷疑程叔的忠心,這人真是……
“生氣了?”
季封宴的大掌禁錮著她,彼此的溫度傳遞著,沈時鳶撇過頭不理他。
“是為夫錯了……”季封宴換了副面容,眸子隱隱水光瀲滟,眼角微微泛著一抹勾人的紅:“娘子可愿原諒為夫?”
這是沈時鳶最接受不了的表情,每當(dāng)他露出這樣的神態(tài),她總是會忍不住心軟。
她狠狠瞪著他:“還不說實(shí)話!”
“這該從何說起……”季封宴難得遲疑:“自打你回京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注視你。
但我終究是外男,當(dāng)時的勢力還不夠,有幾次京中閨秀欺辱你,我趕不及幫你,只能事后偷偷教訓(xùn)她們。
我不能時時刻刻護(hù)在你身前,干脆在你身邊安插人手,讓我知曉你的動向,你做了什么,我才能幫你?!?
沈時鳶眼眸一閃。
怪不得這些年曾經(jīng)欺辱過她的大家閨秀,見了她就跑,紛紛一副怕了她的樣子。
“只是這樣?”
她不滿這個答案,季封宴肯定還有事瞞著她!
“還有就是……想看你會不會想起我?!彼嘈?,那雙眸子難得一見流露出羞澀:“沒道理只有我一人思念你,你卻幾乎忘了我。
但我不敢出現(xiàn),故而借著程叔傳回來的話來判斷你在想什么。”
沈時鳶無奈一笑:“你找程叔探究感情的事?你可真會找?!?
程叔若是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對芳若嬤嬤的特殊照顧,她也不至于看不出。
“所以、所以我才寫信……但沒想到信件也出了問題,這些年你壓根沒看見過?!?
季封宴閉上眼,艱難地說出這段話。
這些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但此刻,他只覺得說這段話比弒君還難。
“哈——”
沈時鳶沒忍住笑了出來,抹去眼角沁出的淚水。
這一切都串起來了。
原來這些年季封宴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她。
但他們兩個,一個太過遲鈍,一個太過內(nèi)斂,硬生生錯過了五年。
內(nèi)心的隔閡漸漸散去,沈時鳶的神色柔和下來。
見狀,季封宴知道她不氣了,將她攬入懷中,語氣放軟:“娘子……”
沈時鳶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鼻子,將帝王綠玉佩放到他手里:“我說的事,你可能難以接受,但你得去查一下?!?
季封宴眸中的陰冷一閃而過。
*
朱雀大街
華燈初上,‘迎春樓’在朱雀大街這條繁華的街市中格外引人注目。
朱漆雕花的大門敞開著,仿佛在熱情地邀請著過往的行人。檐下的燈籠隨風(fēng)輕輕搖曳,灑下一片柔和溫暖的光。
今日是長公主邀請京都世家大族的宴席。
雖不懂為何要大張旗鼓,但長公主的面子誰能不給?
賓客紛至沓來,形形色色的人讓酒樓前熱鬧非凡。
世家子弟三兩結(jié)伴而行,這群酒囊飯袋為了博一個美名,時而輕聲交談,時而仰頭大笑,盡顯做作的儒雅風(fēng)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