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唐氏臉頰泛紅,眼神迷離著。她不停喝著酒,覺得一杯接著一杯得喝不過癮,直接抱著酒壺喝了起來。
見狀,霍都連忙阻攔她。
見唐氏失態(tài)的樣子,他心知自己這番表現(xiàn)在唐氏看來是別有用心,傷了她的心。
“誒?可我娘她……”傅之寒眼底劃過詫異,正要說話時(shí),腰間傳來一陣刺痛。
宋妤澄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用眼神示意傅之寒別說話。
隨即,她對(duì)上霍都的眼眸,連忙道:“娘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喝醉了?霍小將軍可否請(qǐng)郎中開一副醒酒湯?”
霍都點(diǎn)點(diǎn)頭,大步流星離開。
見霍都離開后,唐氏原先混濁的眸漸漸清醒。
“娘親,你怎么騙人家霍兄喝醉了?”傅之寒奇怪道:“您可是千杯不醉,這點(diǎn)酒量根本不夠您看的?!?
唐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讓他回去吃菜。
這孩子真是腦子不靈光,也不知是隨了誰的!
他難道看不出來長(zhǎng)公主的宴席是專門為他們準(zhǔn)備的鴻門宴嗎?
怕是上次霍都出現(xiàn)在朱雀大街的事惹長(zhǎng)公主不滿了。
“哼……”唐氏臉上滿是嘲弄:“自己沒本事管兒子,反倒來怪上我了?長(zhǎng)公主可真是妙人……”
傅之寒沒明白唐氏的意思,但他鬼使神差問道:“娘,你還記得爹爹是怎么離世的嗎?”
此一出,唐氏那雙冰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讓他硬生生打個(gè)寒顫。
唐氏訓(xùn)斥:“你爹都離世這么久了,還去惦念這些干什么?”
她指了指宋妤澄:“你馬上要當(dāng)?shù)耍懿荒芊€(wěn)重點(diǎn)?”
傅之寒哂笑地摸了摸鼻子,他摟著宋妤澄的腰肢回到座位上。
宋妤澄聞,眼底劃過一抹驚異,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
被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
她的‘好婆母’似乎沒有像外界說的那般思念承安侯……
唐氏幽幽嘆口氣。
雖不懂長(zhǎng)公主究竟要怎么對(duì)付她。
但霍都的話確實(shí)讓她不可抑制地回憶起那些不想去面對(duì)的事。
那是嫡姐一家搬回京都的日子。
她記得自己躲在將軍府的角落里。
目光首先落在承安侯身上,卻見他的眼神中滿是愛慕,那熾熱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嫡姐。
仿佛嫡姐才是他眼中唯一的存在!
唐氏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握住。
他在看什么?他是自己的夫君,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嫡姐?
他難道不知道嫡姐早就嫁為人妻了嗎?
嫡姐就這么好?好到這么久了,他還對(duì)她念念不忘?
唐氏緩緩轉(zhuǎn)頭,眼神中燃燒著嫉妒的火焰,那火焰中夾雜著痛苦、不甘和哀怨。
她看向?qū)④姼T口的一家三口。
鏢旗大將軍和她的嫡姐并肩而立,嫡姐顯懷的肚子上有著一只大掌在輕輕安撫著。
只需一眼,唐氏就知道嫡姐這些年生活的多幸福。
那是一種只有被疼愛的人才有的感覺,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
而他們的孩子——沈時(shí)鳶,更是出落的落落大方,將來長(zhǎng)大后必定是國(guó)色天香。
他們看上去是那么幸福,是如此的耀眼,這份熾熱的光芒映襯得她像是陰溝里的臭老鼠!
唐氏的雙眼微微泛紅,眼眶中閃爍著淚光。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