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殷黎心中又蓋過一層陰霾,他原以為小師妹與江師兄解契后,至少也會留在玄宇宗里一段時間。
不曾想,居然立時要走。
他身上還有藥山弟子的責任擔著,不能隨小師妹一起離開。
“嗯?!绷中跸c頭道:“不過殷黎師兄,安濤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他是個穩(wěn)重善良的人。你偶爾也要抽空修煉,或許能更進一步呢?”
她知道殷黎師兄是個有責任的人,可是修士若是太久不進益的話,對以后的修為也不好。
“我知道,這些年一直都將心血灌輸在藥山的弟子上,安濤溫和對師弟又好,只是他還有些不懂,至少還需要幾年呢。”殷黎感慨,他有個好徒兒。
玄宇宗一般都是如此,教出個能扛事兒的大弟子后,各位真人也有時間繼續(xù)修煉,所以說長兄如父。這位弟子,不出意外也是日后的真人。
“也是。”林絮溪只是給個建議,并不打算摻和藥山的事務。
她現(xiàn)在無事一身輕!
“師娘?!?
是魏于筠的聲音。
其實在與殷黎師兄說話時她便發(fā)現(xiàn)有人在外等候,只是她并不想見這些人。故而只當作不知。
而且,都不是師娘了還天天喊什么師娘,莫名其妙。
魏于筠也是在外躊躇許久后,才壯著膽子進門。他心知師娘不想見他們,又擔心師娘不知師父偷偷修煉無情道之事,便硬著頭皮進來了。
正好殷真人在此,師娘大抵不會將他趕出去吧?
“溪兒,你若還有事,我先走了?!币罄枳R趣,想要先離開。
林絮溪喚住殷黎師兄,笑道:“不必。我與他沒什么好說的,殷黎師兄何必離開?”
“師娘,此事茲事體大,我!我只能與師娘一人說?!蔽河隗蘅聪蛞笳嫒耍笾难凵衤湓谒砩?。
魏于筠心知,師娘不愿意聽他說,所以只好讓殷真人先離開。
殷黎雖然看著高冷不近人情,但他實際上不是個喜歡為難人的人。接收到魏于筠的求助后,轉(zhuǎn)頭對小師妹說道:“小師妹,藥山還有事我先回去,等明日我再過來與你說話,將祿豐也帶來?!?
“嗯?!庇羞@個借口林絮溪也不好再說什么,起身送殷黎師兄離開。
只是要分別時,殷黎還是忍不住出相勸,壓低聲音道:“小師妹,從前還是當孩子一樣疼起來的,縱然再多過錯,都到這一步便算了?!?
林絮溪點頭應下。
殷黎師兄不知這些人對她的傷害,也不知他們的所作所為,會這樣勸林絮溪能理解,但也只是理解,并不會聽進去。
送走殷黎師兄后,林絮溪折返回去。無視魏于筠搬起一盆藥草放到石桌上,她也順勢坐到鼓凳上,手不得閑。
“師娘?!?
魏于筠走過來,撩起衣擺跪下。他先重重磕個頭,隨后直起腰來說道:“師娘,我有一事稟告,茲事體大,故而筠兒只敢一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