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搗蔥般的點頭。
雖說先有國,后有家。但是民心不穩(wěn),國家就會動蕩。每樣東西,都必須保持平衡。一旦打破平衡,很多東西也會隨之改變。
安弘寒早就想到過這一點,只是一直沒有開口說出來。他在等,等那群不中用的臣子先提出來!
可惜世事難料,這么多臣子,竟然比不上一只小貂,滿腦子都是治理洪水、盤算糧倉,卻沒一人心系黎民百姓。
“祁洲和灃州相鄰,不如先從祁洲調一些糧食去灃州應急?!眲⒏登逶僖淮纬龅溃?jīng)過他深思熟慮,認為治理洪水和安撫民心,都必不可少。
“還有吶?”他只說對了一點,安弘寒并不滿意,繼續(xù)追問。
席惜之也向劉傅清投去目光,還是這個老頭比較順眼,至少比司徒飛瑜那家伙,更加值得人敬佩。
“天降災難,百姓生活困苦,所以理應降低灃州的賦稅,促進灃州早日恢復元氣?!眲⒏登逡姳菹聸]有叱喝,說話也漸漸變得大聲,“當然,這只是一個方面。在這同時,我們應該加快治理洪水,防止洪水繼續(xù)為患。微臣認為,多派幾名大臣前往灃州處理此事,最為妥當?!?
他說得條條在理,每一點都從百姓的觀點出發(fā)。
安弘寒收回寒冽的目光,怒氣漸漸消散,俯視下面的群臣,說道:“王大人、何大人、周大人,既然你們最先提出要去灃州治理洪水,那么這次便讓你們戴罪立功。若是三月之內,灃州之事尚未解決,朕便抄斬你們全家?!?
最后一句,讓三名大臣同時打了一個寒顫,齊齊下跪,“微臣定不負陛下的重望?!?
“司徒丞相,因為這件事情,你也摻和了一腳,所以就和他們一起同去灃州,監(jiān)督此事的進程。”安弘寒不溫不怒的說道,卻讓人提不起半點反抗之意。
席惜之暗地里給安弘寒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一國之君,懂得充分利用身邊所有的資源。
司徒飛瑜盡管為人善妒,又愛居功。但是辦事的能力,不可小估,否則安弘寒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人,留在朝廷之上。派司徒飛瑜去處理這件事,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以他的能力,解決一樁由洪災而引發(fā)的問題,并不是太難。
司徒飛瑜自知有過,雙膝下跪,承恩道:“微臣接旨。”
之后稟奏的內容,無非是一些小事,安弘寒隨意的回答幾句,就遣散了早朝。
陽光還很明媚,外面枝頭的小鳥,嘰嘰喳喳亂叫,自以為歌聲無比動聽。
御書房內。
席惜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緊緊盯著處理公務的安弘寒不放。準確的說,是盯著安弘寒受傷的手背。
他受傷的是右手,那只手纏著白紗布,手中握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勾畫奏章。
越發(fā)覺得良心不安,席惜之的眼珠子漸漸轉到安弘寒臉上。連受傷了,還要這么勤勞的處理政務,皇帝真不好當。
“陛下,該用膳了。”林恩瞧日中降至,走近幾步提醒道。
“恩?!卑埠牒S意的應聲。
不知道安弘寒是不是故意的,經(jīng)常把手背伸到席惜之面前,讓她能夠清楚的看見那只綁著白紗布的手。
當菜肴一道道端上桌,安弘寒才停住手里的動作,單手抱著小貂去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