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不過去,大臣們恐怕就要急了?!绷侄骺粗菹律砩洗┲囊屡?,等會還需換一身龍袍,才能去早朝,光是換衣服,又得耗去不少時間。
越算越覺得心急,林恩想要多說幾句催促,卻沒有那個膽子,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你趕緊去上早朝,我一定會跑完?!碧鹦∈郑е畩Z過帕子,擦擦額頭,對安弘寒保證道。
但是安弘寒擔心的又豈會是這個?
越看小孩為了讓他安心而離開,他越是舍不得丟下他一個人。
揉了揉席惜之散亂披在肩頭的發(fā)絲,安弘寒冷冷的聲音之中,摻雜了一絲情緒,“那就讓他們等著,你不是說這是有利于身心的運動?為了朕的健康,讓他們區(qū)區(qū)等上一炷香又如何?”
安弘寒一番話說的有點道理,不過僅僅為了跑步,而耽誤早朝的時間真的值得?
林恩驚愕的長大了嘴巴,合不上。
以前陛下從來沒有遲到過任何一次早朝,而今日?竟然為了如此簡單的一個理由,就讓大臣們等?
是他聽錯了嗎?
回想了一下陛下所說的理由,林恩越發(fā)覺得不可相信。
轉過頭恰好看見同樣驚訝的席惜之,心中突然之間明了。
陛下這明明就是放不下席姑娘……
若不然怎么會不去早朝?
“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去給大臣們傳話?”討厭有人敢猜測自己的心思,安弘寒目光一冷,看著林恩的目光,似乎可以凍結一切。
林恩嚇得就哆嗦了一下,快速低下頭,不敢再往其他的地方想。
他伺候在陛下身邊多年,不就是靠的‘少說,少想’,才活到現(xiàn)在?剛才差一點就犯了陛下的禁忌。
僅僅幾秒的時間,林恩的性命已經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圈。
席惜之的神經粗,沒有發(fā)現(xiàn)安弘寒和林恩之間的異樣,仍是在想是否該勸說安弘寒去上早朝。
似乎看穿了小孩的心思,安弘寒又一次開口道:“朕只是喊他們等,并不是不上早朝。”
安弘寒說得理所當然,他也確實有那個資本,因為他乃是一國之君,地位在萬人之上,他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任何人都無法質疑。
“奴才遵旨?!绷侄髂膬焊也粡模⒖剔D身就朝外走去。
看來今日大臣們有得等了……
“繼續(xù)?!焙喓唵螁蝺蓚€字,告訴了席惜之,安弘寒還是會繼續(xù)陪著她跑步。
于是乎,某個無所不用其極想要逃避跑步的小孩,徹底無話可說了。
這下不但是盤龍殿的宮女太監(jiān)當陪跑,就連文武百官也知道安弘寒為了陪她跑步,棄早朝于不顧了……
也只有安弘寒才會做得出如此不管不顧的舉動……
若是她年紀再長點,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那么指不定今日以后,就會傳出‘妖妃禍國’‘陛下為博美人一笑,日日不早朝’的傳聞了。
也還好,自己還是個外表七八歲的小女孩……
席惜之噓吁了一下。
心想,百官的唾沫星子應該暫時還淹不死自己吧。
強行給自己洗腦,安弘寒一定是想自己跑步,才會選擇一個借口,留在這里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