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華云琦的身份不能讓人識破,所以小暖家這幾天是閉門謝客的,留下來照顧展宏圖的也只剩下小吳氏和徐媽媽。
兩個孩子上吐下瀉地又燒起來兩次,把秦氏和小吳氏嚇得魂都快沒了,不過小暖請來的這郎中還是沉著的用藥,按摩,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來,小暖也一臉淡定地告訴她們沒事兒。
秦氏信閨女,小吳氏嘴上不說,心里可一點底也沒了,悲觀絕望地看著兒子一天天瘦下去,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給他貼上。
五天后,兩個孩不燒不拉了;十天后,兩個孩子能做起來吃東西也有精神玩了,小吳氏才相信兒子真的活過來了,跪在地上不住地給這位不知道從哪請來的,從不笑的郎中磕頭,然后拉著小暖,花花的流淚。
雖然是郎中救了兒子的命。但她現(xiàn)在最感激的人是小暖。若不出小暖把兒子接過來,兒子的命早就沒了。哪能讓這么好的郎中看病,吃這么好的藥治過來。
郎中開的藥方她沒見,但天天喂到兒子嘴里的藥膳她是親手跟著做的。比巴掌還大的地黃,跟蘿卜一樣粗的玄參,還有她只聽過名根本沒有見過的老些好東西,流水一樣地進了宏圖的肚子。
這些東西,就是有錢你也沒地方買去。
參照著冷血的婆婆和讓她寒心的娘家人,小吳氏覺得小暖一家才是真正的親人,老夫人給宏圖認的這門干親比血親好太多了。
小吳氏又喜又悲,拉著小暖的手嗚嗚地哭。
小暖被她哭得頭皮發(fā)麻,向娘親求助,秦氏過來把人勸開。小暖才抽出空去聽華云琦說兩個孩子的病情。
“他們的寒氣去了六分,已無大礙,剩下的便是用藥慢慢調(diào)養(yǎng),我在開幾張方子,先去一趟登州,過幾日再來給他們請脈?!?
聽他用了一個“請”字,小暖很是心虛,自己家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哪能當?shù)闷疬@個請字。小暖按著從玄廿那里問來的規(guī)矩,送上一百兩銀票,恭敬地把這位救命的御醫(yī)送送上車。
在小暖家待了十幾天的玄廿走拉著馬韁繩,回頭看著在狗窩邊啃骨頭的大黃,有些失落,“大黃,某走了?”
大黃騰不出嘴,只甩了甩尾巴。
玄廿……
華云琦看了一眼這只聰慧的大黃狗,對小暖道,“姑娘若是想讓這只狗安享天年,就不可喂它吃太多,太咸?!?
小暖立刻點頭,待送了馬車出門后,回頭跟大黃商量,“大黃,這骨頭……”
大黃耳朵一豎,立刻叼起骨頭躲進狗窩,外邊只留了條尾巴。
小暖盯著它粗壯的尾巴看了一會兒,嘆口氣,“大黃,你真的胖了。”這些天忙著小草的病,大黃所有的運動都被暫停了,這貨吃了睡睡了吃,竟快胖成豬了。
大黃想把尾巴縮進洞里,奈何它現(xiàn)在身體粗了,以前還能藏身的狗洞,竟塞不下了。
小暖看著它這蠢樣,就忍不住地樂。
誰知第二天睡醒了出來,小暖竟看到看到大黃蹲在樹底下看著張冰要鎬頭刨狗洞……
見小暖出來眼神兒不善,張冰趕忙解釋道,“是大黃讓我挖的?!?
小暖……
“躲著點兒,別把水井挖穿了?!?
大黃蹭了蹭小暖的腿,抬狗腦袋指了指東屋。
小暖輕聲道,“還睡著,昨夜沒燒也沒吐,就是咳嗽了幾聲,還不能出來跟你玩,不過也快好了?!?
廚房里,翠巧和徐媽媽正在做早膳,嶺嫂打下手燒火,綠蝶則拿著華云琦開的藥方和食補單子去抓藥。
按著小暖的吩咐,綠蝶先去藥鋪抓,藥鋪里沒有的才去嚴府。雖然三爺吩咐過用藥可以去嚴府取,但小暖也有分寸,總不能人家就說了一句話,她就不知深淺地把人家的家底搬空不是,三爺自己還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