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眾人見此,紛紛停手。
倒不是他們托大,沒有防范之心,只是無論怎么看,這人都是死了。
被丁老魔一拳轟殺。
身形爆碎,化作漫天星光點點。
城頭上。
黃庭皺了皺眉。
此刻龍門境的她,也感知不到那一襲青衫的半點氣息。
她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老人,眼神帶著詢問。
對方的底細(xì),其實黃庭并不知曉,但是論眼光的毒辣,自已拍馬也趕不及。
朱斂沒有回頭,視線牢牢鎖定在年輕人身死的地方。
之前丁老魔那巔峰一拳,老人其實可以接下,還是輕輕松松,但他沒有選擇出手。
因為兩場大夢之后,朱斂雖然沒有完全夢醒,但他也知曉了不少的事。
夢里的那個年輕道士,給他傳遞了一句話。
也沒別的,要他救下那個年輕人。
但老人沒答應(yīng)。
當(dāng)個廚子挺好的。
就在此時。
在那城外,原先的大戰(zhàn)中心,出現(xiàn)一副難以喻的景象。
身死之地,方圓十丈,光陰凝滯,就連那把無主長劍,此時也停止了顫動,不再有劍氣溢出。
詭異的一幕。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生了何事。
丁老魔不信邪,皺著眉頭,再有第二拳打出,絲毫不弱于先前那一拳的力道。
拳罡無堅不摧,好似鐵騎鑿陣。
甚至這一拳的殺力,沿途所到之處,差點打破了此方天地的規(guī)矩,空間紊亂不堪,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痕。
只是一旦落入那處光陰靜止的地界,拳罡又如同泥牛入海,沒有濺起半點水花。
也許是瞬間,也許是很久,恍惚之中,眾人得見一青衫。
那人連鬼都算不上,從這頭,能看到那頭兒,好似鏡花水月。
又像是一道影子,從某座天下,投射到了此處人間。
依舊是閉目之姿。
身死的那一刻,寧遠(yuǎn)走在了一條光陰河畔。
當(dāng)初老人教他一劍,送他去了萬年以前,見識了那場登天之戰(zhàn)的部分畫面。
而今,有人不請自來,不借他力,踏上了一條倒流而去的光陰棧道。
眼中所見,亦真亦假。
登上極為熟悉的劍氣長城,一襲青衫緩步行走。
有人站在他身側(cè),一名背劍青年。
兩個年輕人,就這么走在空蕩蕩的城頭上,漸行漸遠(yuǎn)。
走出一段距離,青年忽然停下腳步。
寧遠(yuǎn)疑惑道:師父
陳清都笑道:接下來的路,我就不陪你了。
為什么
青年繼續(xù)笑道:有人不想我走下去。
少年極為不忿,臉色難看,怒道:憑什么
年輕的老大劍仙,伸手拍了拍寧遠(yuǎn)的肩膀,嘆息一聲,搖頭道:我陳清都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到不了十五境。
即使沒有人阻攔,再練一萬年的劍,一樣到不了。
寧遠(yuǎn)默不作聲。
他當(dāng)然知道,老大劍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倘若沒有那場問劍托月山,沒有更早之前,兵家與那撥劍修的反叛,身旁老人,早該是十五境了。
還是一名十五境的純粹劍修。
那么這里面,萬年之前...有沒有夾雜著諸多算計
人族有三教,三教皆有十五境大修士,那么為何偏偏劍氣長城沒有
偏偏蠻荒天下也沒有
為何這兩個,被冠以戴罪之身的劍氣長城,被驅(qū)逐到蠻荒的妖族,就成了死敵,就打了一萬年。
導(dǎo)致雙方之間,出不了一個十五境。
因為在某些人看來,劍修追求自由,是為大隱患,所以要打壓。
而妖族就更不用講,對人族來說,它們就是異類。
這兩個,雙方之間,打生打死,狗咬狗,最好不過。
不知何時,當(dāng)寧遠(yuǎn)再次抬起頭來,身旁之人已經(jīng)消失無蹤。
而眼前的城頭之上,兩側(cè)出現(xiàn)了不少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