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方寸物里頭,也只有酒水和幾件衣服,其他任何錢財,無論是神仙錢還是百姓用的金銀,都在秀秀那兒。
阮秀白了他一眼,手掌一翻,取出些散碎銀子,塞在了他的手上。
小姑娘拿了錢,立即喜笑顏開,也不去想既然是阮姐姐掏錢,為什么還要在寧遠(yuǎn)手上過一遍再給自已。
腳底生風(fēng),裴錢一溜煙就跑到了糖人攤子前,操著一口流利的南苑國雅,問了價錢,一共要了六根。
老大爺?shù)男√侨?,是?dāng)場制作,因為這種小玩意兒,要是提前讓了,雖然能省不少事,但街道風(fēng)塵太大,沾上之后,沒了賣相,就難以賣得出去。
攤子那邊,除了黑炭丫頭,還聚集了一大堆稚童,一個個瞪大眼睛,哈喇子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長輩在身邊的,大多數(shù)都如愿以償?shù)牡玫搅嗽煨筒灰坏男√侨恕?
大爺手法嫻熟,攤子下面是幾塊磚石鋪就的小灶,里面炭火燒的正旺,上方是一個鐵制架子,一勺糖稀下去,稍稍旋轉(zhuǎn)幾圈,一個糖人就這么出爐了。
寧遠(yuǎn)與阮秀,兩人靜靜的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小姑娘等著她的小糖人。
一只咸豬手,悄悄攬住了纖細(xì)腰肢。
秀秀習(xí)以為常,微微偏過腦袋,還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
看著年輕人的雙眼,少女忽然問道:“寧遠(yuǎn),我怎么覺著...你長高了不少?”
不像是沒話找話,說完之后,阮秀還掙脫懷抱,在他跟前站定,伸手仔細(xì)的比劃了一下。
“咋回事?這才多久,你就比我高了一個半的腦袋了?”
寧遠(yuǎn)嗯了一聲,不知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我這肉身,其實比你大五六歲吧?
他想了想,隨口道:“我們男子修行,跟你們女子不一樣?!?
“隨著境界提高,我的個子,自然就竄的越來越高,有什么好奇怪的?!?
阮秀眨了眨眼。
“可是老大劍仙的境界那么高,我也沒見他的個子有多高啊?!鄙倥牧伺男馗?,點了點頭,補充道:“還沒我高呢!”
“臭小子,又騙我!”
兩人閑聊之際,裴錢已經(jīng)返回,左右兩手并用,抓著整整六根小糖人。
小姑娘毫不猶豫,將其中兩根遞給了阮姐姐,后者笑瞇起眼,伸手接過。
隨后又有兩根,落在了一襲青衫身前。
見男人沒接,黑炭丫頭小臉皺巴巴的,有些無所適從。
寧遠(yuǎn)斜瞥她一眼,沒說話,抬起腳步,獨自走在前面。
身后跟著的奶秀與裴錢,兩人如出一轍,左右兩手攥著糖人,啃的記嘴金黃。
雖然吃著好吃的,但黑炭丫頭還是有些不太開心。
她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好像就是沒來由的有些不太開心。
阮秀看了看裴錢,少女心思細(xì)膩,瞧出了個大概,眼珠子一轉(zhuǎn),快步走到了寧遠(yuǎn)身旁。
她將自已吃了一半的糖人遞了過去。
寧遠(yuǎn)皺了皺眉,不為所動。
呵,小孩子才吃小糖人。
但少女不慣著他,疾厲色道:“快點的,給老娘吃!”
男人還是沒動作。
奶秀一瞪眼,“分不清大小王了?”
寧遠(yuǎn)咂了咂嘴,迫于無奈之下,接過這根沾記口水的糖人。
這根糖人,是個劍客模樣,稱不上栩栩如生,但也算是精致。
咬了一口,還行。
再來一口,不錯。
第三口,滋味甚好。
奶秀笑了笑,眉眼彎彎。
小姑娘看著這一幕,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兩大一小,啃著糖人,人海之中,穿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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