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了回廊上，正要抖一抖身上的雪，小福子抱著個(gè)雞毛撣子跑了過來，“小主，奴才幫您掃掃?！?

“多謝你?！蓖碛鄾]有拒絕他的好意，伸著胳膊讓他幫忙掃雪，隨口問道，“皇上為什么站在雪地里？”

小福子嗐了一聲：“還不是因?yàn)檫@作孽的鬼天氣，好些地方都遭了雪災(zāi)。

皇上看到地方官員遞來的折子，說百姓房倒屋塌，無處棲身，餓死凍死了好多人，非要到雪里站一站，體會一下百姓的艱難。

師父和胡二總管怎么勸都勸不住他，幸好小主來了，否則指不定要站到什么時(shí)候。”

說罷又奉承了晚余一句：“還是小主有本事，皇上誰的勸都不聽，就聽小主的?！?

晚余愣了下，對他牽強(qiáng)一笑：“你誤會了，我沒勸皇上，皇上自個(gè)走的?！?

“??？”小福子也愣住，“奴才以為小主聽說此事，特地來勸皇上的?！?

“沒有，我沒聽說，我來找皇上是為旁的事?！蓖碛嗖辉笖堖@功勞，邊解釋邊向?qū)γ婵慈ァ?

祁讓已經(jīng)走到了正殿的月臺上，恰好也轉(zhuǎn)過頭，隔著重重雪幕向這邊看過來。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猝不及防又遙不可及地撞在一起，中間仿佛隔了一整個(gè)天地。

下一刻，祁讓無聲地收回視線，往殿里走去。

晚余也收回視線，向小福子道謝離開。

小福子說：“奴才給小主拿把傘吧？”

“不用了，風(fēng)大，撐不住?！蓖碛嗷亓怂痪?，便獨(dú)自往月華門而去。

孫良從正殿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向小福子招手。

小福子沿著廊廡一路小跑過去，呼哧帶喘道：“師父有何吩咐？”

孫良往月華門那邊看了一眼，晚余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