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大人?!彪S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
“那雪鹽……聽說比貢鹽還好?!?
“涼州王還說……還說他對美人沒興趣,對各家府上的藏書,比較感興趣?!?
“噗!”
王旭只覺一股血氣直沖腦門,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欺人太甚!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王旭代表的是誰?
是傳承數(shù)百年,權(quán)傾天下的五姓七望!
他們放下身段,送來美人示好,對方非但不領(lǐng)情,反而用這種方式來作踐他們!
鹽再珍貴,能跟他們各家密不外傳的孤本典籍相比嗎?
這趙軒,不是瘋了,就是狂妄到了極點!
“來人,趕緊安排快馬傳信!”王旭咬牙切齒地低吼,再也待不下去。
他甚至不敢想象,當(dāng)自己把這個消息帶回去時,族中那些眼高于頂?shù)募抑鱾?,會是何等雷霆之怒?
美人計?
在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涼州王面前,這簡直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千里之外的世家府邸。
正如王旭所料,聽聞趙軒的回話,幾位家主氣得當(dāng)場就砸了最心愛的古董茶杯。
“豎子!安敢如此辱我!”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竟敢覬覦我等傳家之本!”
廳堂內(nèi),怒吼聲此起彼伏。
然而,當(dāng)最初的暴怒過后,死一般的寂靜降臨了。
幾位家主你看我,我看我,眼神中除了憤怒,竟多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是忌憚。
他們猛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個年輕人,根本沒打算和他們玩什么合縱連橫的朝堂游戲。
分田地,是要掘他們的經(jīng)濟之根。
辦書院,是要斷他們的文脈之根。
如今,更是用雪鹽這等天大利益作為誘餌,公然要撬他們的立身之本。
趙軒走的每一步,都精準(zhǔn)而狠辣地踩在了他們的命門上。
“封鎖……必須加大封鎖!”清河崔氏的家主聲音沙啞。
“斷了他的糧草,斷了他的礦石和各種物資!”
“我就不信,他涼州能憑空變出東西來!”
然而,這一次,他的話語中,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底氣不足的虛弱。
與此同時,趙軒已經(jīng)帶著李崇等人,來到了城北的一處荒山腳下。
這里已經(jīng)建起了一座熱火朝天的礦場。
數(shù)千名被俘虜?shù)拿扇私底?,在涼州軍士的看管下,正揮汗如雨地開采著礦石。
一車車的礦石被運下山,直接送入一旁新建的冶煉高爐。
“殿下,您看!”李崇捧著一塊剛出爐的鐵錠,滿臉狂熱。
“按照您畫的新式高爐圖紙,再加上這北山鐵礦的料,煉出來的鐵,雜質(zhì)比以前少了七成!”
“韌性、硬度,都遠(yuǎn)勝從前!產(chǎn)量……產(chǎn)量更是翻了三倍不止!”
趙軒拿起鐵錠掂了掂,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抬起頭,望著遠(yuǎn)處連綿不絕的山脈,那在別人眼中貧瘠荒涼的土地,在他眼中,卻是無窮無盡的寶藏。
五姓七望以為掐住了他的脖子,卻不知,他早已為自己換上了一副更強壯,更能自我造血的軀體。